沉寂了半晌，内堂有人道：“出去吧。”
“那便不是技艺的题目了。”王恭抬开端，对她微微一笑，“我见你弹琴，确切指法不算陌生，可曲直调不成音，轻重缓急不分，天然空有其形而无其韵。”
秋姜仿佛被一个惊雷劈中，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
秋姜道：“废话少说！”
一只手从旁斜伸过来，递给她一方干净的帕子。
秋姜跑得累了，在一处河边停下，俯身捧了些水来润润唇。饮完，她才发明没有照顾帕子，一时有些犯难。
秋姜昂首瞥了他一眼，哼了声，抬手用袖子就抹了嘴，也不顾李元晔有些惊奇的神采，起家就走。
李元晔一笑，驾马紧追，不刻便与世人拉开间隔。
秋姜舒了口气，低眉起家，轻手重脚地扒开竹帘出来。
秋姜神采乌青：“……李四郎，咱走着瞧，总有你求我的一天。”
秋姜突然回神，冷冷瞥他一眼，伸手打打他的肩膀：“你凑我这么近做甚么？离我远些。”
我勒个去的！
秋姜并非不通乐理，相反，三世叠加，她会的乐器很多，尤善琵琶和钢琴。但是，对七弦琴和此时笛箫等吹奏类乐器却一窍不通。倒不是二者吹奏有多么困难，乐器都是相通的，学一样而通百样，这并非没有事理。但是，此时的古琴乐谱较难了解，她只得其形而不得方法，难以了解此中的内涵，弹奏出来老是不伦不类。
李元晔在她身后笑了笑，拉了马陪着她安步。
室内很温馨，王恭在案前擦拭琴弦，李元晔一身素白襦衫，跪坐在一旁侍应，低眉敛目，神态恭敬。秋姜很少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抬起视线多看了他一眼。冷不防王恭俄然道：“你的琴艺确切糟糕，可有想过原因？”
“好――”四周有人大笑。
王恭的草庐陈列简朴，只置有矮榻、案几多少，不免显得有些空荡。秋姜在竹帘前的团垫上跪坐下来，合手接地，顿首而拜：“门生谢三郎，谒见先生。”
秋姜的脸这下直接黑了。
元晔见她神情郁结，模样不幸，心有不忍，欣喜道：“明日休假，不归去也无碍，你不消过分担忧。他们发明我们不见，定会差人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