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沉鸾孽 > 大结局:情之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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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宋宇已行至聂沛涵与鸾夙面前,躬身施礼道:“圣上、夫人,主子命部属代为传话,本日他出宫劳累,身子不适,彻夜怕是赴不了宴了。”

这一次没有鸾夙的唱辞,但曲子所通报的无声之意,聂沛涵已尽数体味。

聂沛涵只冷冷看着侍卫将牢门封死,决计忽视牢内的发疯暴喝,沉声道:“待教员哪日想起来,那火是不是你放的,孤自会放你出来。”

“哦?敬我甚么?没有祝酒词吗?”话虽如此说,聂沛涵还是噙笑端起了杯子。

“如何?担忧一国储君配不上令令媛?”聂沛涵佯作嗤笑,道:“不管你乐不乐意,这门婚事我是一意孤行定下了,即便强娶,也要抢了你家闺女来做太子妃。”

纵使韶华荏苒,还是念你如初。

聂沛涵凤眼微眯,负在身后的双手已紧握成拳。

半晌以后,只见两名侍卫端了一盆滚烫的液体上前,一股脑儿尽数倒在牢门的锁孔之上。但听“嘶啦”的响声伴跟着滚滚浓烟,那赤红滚烫的铜水已敏捷冷却,将玄铁牢门独一的钥匙孔尽数浇铸,只留下一扇巴掌大小的门洞,做送饭之用。

臣暄顺势瞥了一眼沉默着的聂沛涵,才又缓缓对丁益飞笑道:“帝王尚且没有示下,丁将军便做出杀伐之断,如此目中无人地自作主张,莫非不是犯了君臣大忌?”

孤独平生吗?他轻声嗤笑,早在被迫放弃鸾夙的那一刻起,他便晓得本身终将孤傲。帝王之路该当如此,他煎熬此中,亦享用此中。

臣暄与鸾夙本日皆是一袭白衣,正背对着离海相携淡笑,两人不食炊火的气质如此镌融,仿佛一双神仙眷侣,羡煞旁人。他们身后是离海浅岸,宋宇已在船上安设好行囊,恭谨相侯。

鸾夙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是该恼臣暄漂亮,还是该赞他漂亮。此时忽而听聂沛涵低低道了句:“看来他放心得很。”

“怎会?”鸾夙勉强笑了笑,照实回话:“不过是有些拘束罢了。”

想到此处,聂沛涵不知本身为何会笑,且还笑得发自至心。或许真恰是应了那句老话——“情到深处人孤傲”,而他也早已风俗了做一个孤傲之人。

“奥妙。”鸾夙卖起了关子。

聂沛涵沉默接过酒杯,并未多言。

聂沛涵从未见过鸾夙这番模样,俄然间有些无法,然更多的则是宠溺:“不可,再喝下去,你明夙起来必然头痛。”言罢他已一手夺过她的酒杯,强自箍着她往御花圃外走去。

“大忌?”丁益飞捋着髯毛看向臣暄,笑得胜券在握:“病笃挣扎罢了,念在你对芸儿痴心一片,这临终之言,老夫临时洗耳恭听吧。”

*****

但是聂沛涵却并不承情,毫无反应地盯着鸾夙,很久才染上一丝莫辨的黯然:“你说得不错,我的确乖张阴鸷。若非如此,你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鸾夙固执杯子兀自入迷好久,才被拂面的袖风唤回神智。但见聂沛涵俄然反手向下,将酒杯倒搁在她面前,笑道:“我都喝得一滴不剩了,你还发甚么呆?”

今后今后,唯他单独守着那一盏明灭的回想,用余生来汲取前尘里的微薄暖和,常常半夜梦回,握着寥寂江山,浅淡而又深沉地嗟叹:

“身子不适?”鸾夙娥眉微蹙,反问出声:“但是受了伤?好端端地怎会身子不适?”她担忧臣暄,此时已有了去意。

“是啊!我们有好久未曾伶仃说过话了。”聂沛涵悄悄一叹,眸中是一扫而过的落寞:“你不必惊骇,彻夜不谈你我之间的旧事。”

这话说得像是诀别人间普通,鸾夙不由轻笑出来,立时明白了臣暄的情意——他是用心不来赴宴,好给本身与聂沛涵一个伶仃说话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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