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宁听了故事以后,点头轻叹了一句冤枉,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送了性命。陆蓁接着问她,如果她是当时那位小妾,会如何做?瑞宁却愣了一下,神采间闪过一丝宽裕。陆蓁见状,恍然记起瑞宁母亲在陆家尬尴的身份,有些悔怨失了言,故而阿谁话题,也没能再接着持续下去。
“朱紫,您,你救救他吧!”小还猛的给陆蓁下了跪,头磕着地,一次比一次重。
小还一听陆蓁松了口,赶紧哭着叩首伸谢,却被陆蓁出声拦下,“不必谢我。我去贵妃宫,只是去处容贵妃赔罪,除此以外再无别的。”
“如许啊。”陆听兰的嘴角较着扬了起来。
不知为何,脑海里俄然闪现起了那位爱穿红衣的秦美人。
瑞宁看着远处的那群舞姬,身上的绛色罗裙跟焦短促的舞步高低翩跹,在眼中垂垂晕染成一片浓烈而又恍惚的红,一时恍忽之下,竟像极了血的色彩。
一旁的寺人见惠妃来了,早就沏了新茶,此时恰好端了过来。惠妃一见,开口问道:“这南溪的南茶但是今春的新南茶?”
陆蓁暗叹一声,有些头痛。在这宫里,她最怕的就是豪情二字。人一旦对谁有了情,就有了惦记,一旦那人出事,就没法袖手旁观,置身事外了。
陆蓁哦了一声,微微一笑,“跳得不错。”
这下,瑞宁就算心底不快,也得忍着屈着道声遵旨,将这支不知看了多少遍的祝寿舞持续“看完”!
“方才在三省书斋,皇上从何大人手上得了一罐奇茶,传闻不是中原特产,而何大人之前也是闻所未闻,才拿来与皇上品鉴。皇上一见欢乐的很,催着主子从速来请您去书斋瞧瞧。”
这几日,她曾旁敲侧击的编造了一段不知哪一朝的稗官别史,说某一年大旱两月,朝廷开仓放粮赈灾。但灾银和粮食到了一名处所的知府手中时,却被私扣了下来。此事不知被谁泄漏了风声,哀鸿群情激愤,扬言要为饿死的亲人报仇。成果没过了多久,这位知府就在半夜被人突入府中行刺,他因有所警戒将将逃过一劫,但睡在他身侧的小妾却在呼救中,被一刀给砍死了。
如许的萧瑟,让瑞宁不由绯唇一抿,本来就欲言又止踌躇不决的话,就这么咽回了肚中。不过,她倒是有些不解,这舞她固然喜好,但看了这么几遍下来,也就垂垂烦厌了。但陆蓁倒是仿佛与她恰好相反,几次下来,看舞的神情竟越来越专注投入。本日更甚,赵文烨刚走她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群舞姬,一动也不动。
说着,他将手中的白帕交给惠妃,又转头看着瑞宁,“陆美人也在,那恰好省了主子的工夫。皇上说前次在玄清宫,陆美人那壶春螺泡的非常隧道,估计也是个懂茶的,叫主子请了惠妃娘娘就去叫您。这下好了,费事您陪着惠妃娘娘,同主子走这一趟吧。”
但陆蓁倒是只随便对付的嗯了一声,双眼定定的望着十丈以外,湖中方台上的戎阳舞,也不看她。
暗自叹了一声,陆蓁带着瑞宁和身边的宫人走出凉亭,恭恭敬敬的向惠妃屈膝施礼:
“是。”二人低头应对。
不过,遵循陆蓁之前所想,与其谨慎翼翼的提点,又要顾忌着不能惹瑞宁思疑,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从那群舞姬动手,提早止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