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夜也垂垂深沉了起来。恩归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看着桌上的灯油都点了一半，光芒有些昏黄，便又取了新的来。
恩归听出了陆蓁的话外之音，笑着解释道：“娘娘放心吧，这事儿是淑妃娘娘准了的，并且有小还带着他们，不会出事的。”
……
肩上，俄然落了一件披风，陆蓁昂首看着恩归，嘴角一莞，“我不冷的。”
这是赵文烨的风俗，不管甚么时候，手边必然要有热茶。因为他风俗用手去握杯身，一旦摸到是凉的，就会皱眉不快。
他不觉微弯嘴角，抬手将它拿起，端看了半晌，不知想起了甚么，笑着摇了点头，似有几丝无法。然后顺手将腰间的碧玉佩一解，将香囊系到了腰带之上。
“别嘀咕了，出去讲吧。”陆蓁听到外室的扳谈声，扬声道。
恩归按住她要脱下披风的手，“不可，纪太医说过的，如果娘娘要坐在窗边，最幸亏身上披件东西。”
陆蓁笑着点头，“你倒是听他的话。”
“傻恩归，就是早晨才热烈呢。开寿宴，演大戏，天孙公主有琴乐书画，文臣要吟诗作对，武将有拳脚工夫。”陆蓁眼眸晶亮，掰动手指一件一件给她算，声音非常镇静。“偶然，连皇上都不能免俗，也得演些甚么才行。”
“不然，如何总有不着名的香囊落在朕这儿。前一个是陆瑞宁，这一个，又是谁的？”
恩归看着陆蓁高兴的模样，不由一阵欣喜。陆蓁受伤这几日以来，这是第一次笑的如此放松。
赵文烨扬唇轻笑了一声，“你倒是听她的话，如何从不见你替别人带东西？”
恩归带着小寺人掀帘进了门，小寺人俯身施礼，一字一句回禀道：“主子问了宁寿宫一个了解的掌事寺人，他说，太后身材不适，宴会半个时候前就散了。皇上像是喝醉了，让靳公公扶着回了玄清宫。”
“别添了。”陆蓁拦下了她的行动，眼睛看着遇见扭捏的灯芯，内心已有了考虑。
更深露重，靳德良靠着门，掩口打了个呵欠。
陆蓁一听是淑妃，心道估计与民同乐这回事，估计是太后叮咛下来的，便只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靳德良。”赵文烨晓得是靳德良捣的鬼，用心冷了调子。
陆蓁晓得恩归的担忧，朝她笑了笑，“无妨，他若来不了，我们也就不等了。”
“主子知错！”赶紧跪地解释道，“这是陆贵嫔送来的，说早就承诺了皇上，但本日才做好，非常忸捏，不敢亲身前来，就托主子带了来……”
“那奴婢陪您说会儿话吧。”恩归搬了矮凳来，坐在陆蓁身边，一边帮她捏腿，一边道：“本日太后娘娘祝寿，传闻宫里请了很多曲艺梨园，小还她们年纪小，都去凑热烈了。”
“可这都快早晨了。”
陆蓁对劲洋洋，正要接着说甚么，却被一个突至的呵欠打了断，恩归见状，扣问道：“娘娘但是要歇一会儿？”
“甚么时候了？”陆蓁揉了揉眉角，声音非常慵懒。
熟谙纪雪臣久了，陆蓁暗里里和恩归开打趣时，总爱拿庸医这两字说事，那神态，那语气，都学的有模有样的。
恩归点头，出门让看管的一个小寺人洁净去宁寿宫探听。
阿谁香囊……
“娘娘不是耍小性，不保重身材的人。”服侍了几天病人，恩归也把握到了陆蓁的脉门。
不一会儿，小寺人便脚步仓促的赶了返来，将听到了事情奉告了恩归。
恩归眼睛一瞪，“方才开端？我听鼓乐声都没了啊。”
陆蓁撇了撇嘴，“他跳脚如何了，归正又不是气我，是气那群庸医。”
礼乐声一向唱到了傍晚，才垂垂停歇。期间，陆蓁固然嘴上说着不累，但还是忍不住，靠着床头打了个盹儿，但因为内心牵挂着赵文烨早晨回过来这件事，也睡不平稳，恩归那边少有响动，她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