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宁没想到陆蓁对常婉竟存着反意,望着她的眼神尽是不成置信,但陆蓁却不躲不闪,冲她定定的点了点头。
瑞宁面露担忧,上前,哈腰捡起了剪刀递还给陆蓁,“蓁表姐,你如何了?方才我和小还叫了你好几声,你都坐在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表姐但是不喜好?”眉尖微蹙,瑞宁显得有些难过,但与其是因为陆蓁,倒更像是在指责本身。
陆蓁猜得出瑞宁的心机,她爱着杜永,却在进宫之时,就已经做好了此生不复相见的筹办。不过,这个前提是杜永得好好活着。
瑞宁一愣,半嘟着嘴责怪道:“表姐你不按端方来。”但还是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道:“杨花覆白蘋,青鸟衔红巾。”
“哪有。”瑞宁轻咬嘴角,看着她娇嗔道:“表姐让我念的诗,我反几次复看了五六遍呢。你若不信,可来考考我。”
香囊是月红色的,上面用银线绣着萱草的暗纹,两面中间都有一个水色的“清”字。
并且,一动不动的看动手中的剪刀,神情有一些……怖人。
但是,杜永呢?
一声轻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我也只要你啊……”
“满了——”伸手,止住了她斟茶的行动,将她手中的紫沙壶拿过来,稳稳放到桌上。“并且,茶不是这么喝的,也不是这么斟的。”
天真天真虽好,但看久了也会腻。可如果那看似清澈的水面上,俄然停落一只白蝶,在你面前缠绕一圈,状似不舍,但又俄然飞离,你会不会被它吸引住视野。
“我只要你了。”
“蓁表姐……”瑞宁缓缓昂首,眼波盈盈,如同溺了一汪碧水。
但陆蓁却笑的轻松,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忧。
“蓁表姐,你——”瑞宁的声音俄然从身后传来,陆蓁惊了一跳,本来握在手中的金剪刀一下不稳,掉在了地上。
瑞宁听了,看着陆蓁,脸上浮起几分感激,“多谢表姐……瑞宁必然日日佩带。”
陆蓁撇了撇嘴角,心道,压过了统统人的风景又能如何样,锋芒过分必然遭人恨,若她没有记错,秦玉真的死期就在春分当晚,喝醉了酒,一不谨慎,跌落进了莲花池。但至因而谁做的,她宿世也没猜透,厥后疑过容浣,但容浣抵死不认,到最后竟成了悬案一桩。
“天阶多危楼,高处人难见。”
正恰好好,是赵文烨的心头好。
那日过后,瑞宁的精力也日渐好了起来,偶尔眉间闪过一丝忧愁,但这在陆蓁看来完整不是题目。反倒因为这丝忧愁,使得瑞宁看起来更加灵秀动听。
如果是后者,陆蓁目前还是乐见其成,毕竟宿世她独一的遗憾,就是身边没有一名肯一心不二的对她的医者,恩归虽好,但也是只通外相的程度。她曾看中了纪雪臣的才调,但那民气高气傲,不肯为后宫女人所遣,现在有个杜永肯断念塌地的对瑞宁,恰好弥补了这一遗憾。
瑞宁牵着陆蓁回到屋内,叮咛绿荷上了茶,便让她退下了。小还见状,看了看陆蓁的意义,见她没有反对,便也跟着退了出去。
瑞宁正在院中念诗,远远瞥见了陆蓁,脸上一喜,朝她飞奔而来。但快到跟前时,不谨慎打了个滑,差些颠仆,还是陆蓁从速上前一步,才将她扶住。
话说到一半,瑞宁却俄然住了口,陆蓁见她眼中似有顿悟,倒有些不测。
是没法忘情,还想要具有?还是……只要远远看着,保护着就好?
“嗯,我会帮你。”
陆蓁看着自怨自艾的瑞宁,想要安抚鼓励,但却无从开口。
“哦。”陆蓁眼神中带上了赞美之意,“走,回屋子里让我瞧瞧。”
“蓁表姐……”瑞宁还在泄气,“你是不是感觉我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