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角处绣一幅徽记绣的是云雾锁重楼乃是重楼派的标记。
阴冷的月色下云雾中缓缓行出两个道人来恰是刚从云中居返来的虚天与虚罔。他们虽能驭气飞翔但都如凡人般一步步走向望天石百丈间隔也实在费了些工夫。
吟风见了也未对峙只是淡淡一叹回身回到望天石石腰处坐定敛神凝神垂垂的又与这块飞来奇石溶为一体。
直到天明时分他才出了这片萧瑟海滨走上一条通衢。
一踏上通衢遥遥一面宝蓝大旗就映入视线。大旗高挂在十丈高杆上旗上绣着几个殷红如血的大字:“品德弟子杀无赦!”
虚罔摇了点头道:“这恐怕有些不当。天下修道人本是一体品德宗究竟做了些甚么我们也还不清楚何必非要弄至不死不休的地步?何况我们也无必胜掌控……”
吟风不为所动悄悄地等着下文。
海上忽生一片波纹步出了一个衣衫褴缕的青年羽士。他一身道服褴褛不堪几近就是挂在身上的一团碎布背后挂着一根黑沉沉的糙铁棍周身高低看不出一件打眼的宝贝。他赤着双足大半肌肤暴露在外身上纵横交叉的都是伤痕新伤压着旧伤脸上更有一道二寸长的伤口肌肉外翻还在向外渗着血珠。
虚天凝神半晌嘲笑一声道:“此事也不难办!吟风不是不肯下山吗那我们出山去狙杀品德宗下山的弟子就是。眼下局势恰如万里草原天高物燥只差我们点这一把火就成燎原之势!当时品德宗如果哑忍不出也就罢了若对我宫弟子动手少不得要激出吟风来。并且若我宫吟风不动谅那紫微也就不敢妄动。如此一来品德宗弟子再多也多不过天下修道同道去!”
旗下搭着一个茶棚内里坐着五名重楼门徒为的是一名其貌不扬的中年修士双眼微闭正自品茶。其他四名重楼弟子都是二十出头的年青人看上去是那中年修士的弟子。茶棚中弥散着淡淡杀气重楼五人外驰而内紧早就做好了防备。
他本来己可驭气长途飞翔但现下只是迈开大步飞奔度比之平常壮汉快不了多少。
“如此最好那就请师兄早做筹办明日一早就率殿中羽士下山授予品德宗迎头痛击!”
虚罔皱眉道:“吟风师弟己然说过品德宗自有它的报应我等又何必多此一举?何况吟风师弟虽仙法无双但毕竟现在道行另有限就算他肯上西玄山也一定能够稳胜品德宗八真人。若吟风师弟不肯出山虚玄师兄又在闭关虚无……更是不知去处。单凭我们几个那里是品德宗八真人的敌手?”
虚罔叹道:“所谓仙道无常吟风师弟所作所为想必另有深意我们也不必强求了。吟风与顾清飞升乃是天上必定之事依现下景象看虚玄掌门也大有但愿修成道果。如此一来百年以后我青墟宫昌隆之局己定不难压过品德宗成为天下第一大派。何必再行险途呢?
这小羽士恰是刚自东海海底回返的纪若尘。
“西玄山?”张清秀眉微皱喃喃反复了一遍只觉这三个字如雷鸣般在耳边炸响可一时就是想不起在那里听过。她俄然一凛离座跃起惊叫道:“西玄山!你……你是品德宗妖道!?”
吟风并不睬会他前面的题目只是道:“师兄此来何事?”
虚天当即忿忿隧道:“此事说来可爱!我奉虚玄师兄之命前去云中居试图交好。谁知云中居安逸真人非旦不肯领受我宫的一番美意反而将顾清逐出师门且对我宫盟约弃之如敝履!是可忍孰不成忍那云中居实是欺人太过倚仗有些道行竟然就不将天道谪仙放在眼里了!”
那女弟子咬牙道:“小兄弟不是修道中人有所不知。那品德宗中都是恶人!五年前他们仗势欺人生生逼死了我们一名师兄。没想到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这群恶人终也有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