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本官问话,你尽管说来便是。”叶寻现在不好再让赵子箴出钱贿赂刘老板,他只好解下随身佩带的玉环压在桌子上,递给她,“至于好处,总不会让你亏了。”
在醉客坊里,喝了酒以后,那些酒娘多少能从恩客的嘴边听出点甚么东西,这些东西最后都到了刘老板手上,她也见过很多人专门上醉客坊来刺探动静的。
“这……大人稍等半晌。”
“奴家罗敷,见过两位大人。”
“哟,还闲事。”刘老板掩唇笑了一声,她扔给叶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道:“奴家免得。”
张大人……刘老板蹙眉沉思,斯须,她掩嘴惊呼,“吓!”
罗敷俄然昂首,定定直视叶寻,不过倒是甚么话都没有说,她咬着唇,欲言又止。
“可否叫这位叫罗敷的酒娘来?”
他自称本官,那就是要公事公办了。刘老板正了正色,说道:“不知奴家这小酒楼里,有甚么是叶大人想晓得的?”
叶寻笑道:“很好,既然郑大人你见过,那张大人呢?”
罗敷点头,“天然不是。”她深吸几口气,“奴家的故乡在交州,郑大人之前在交州的时候,奴家曾有幸见过他,是以记得。”
“随后呢?”
罗敷听了,用力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说:“当日,他们的声音不大,奴家只零琐细碎听了一些。”停了一会儿,罗敷说:“密函失窃,大祸临头。”
醉客坊的老板是一个半老的徐娘,她虽已年过四十,却风味犹存。叶寻到时,她正打着扇子坐在醉客坊的大厅中,端倪傲视。
有戏!
叶寻一喜,想用财物激一激她,却不想在身上摸了好久,只在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叶寻叹了口气空头承诺:“你如果你能说出来,本官可许你金银财宝,只要你――”
罗敷有些不知所措,她低低道:“记得。”
“罗敷不要钱银!”罗敷打断他,她跪着行至叶寻身边,声音压得很低,“罗敷不要钱银,只但愿大人能帮奴家一把。”
老板手里的扇子不断的扇着,扇子一扇一扇的,带起一股香风。现在天还冷,她却半袒着胸部,也不嫌冷。
刘老板打了个寒噤,而后谨慎唤道:“叶大人?”
叶寻沉吟,“郑大人在交州,风评如何?”
叶寻问道:“那张大人神态如何?”
“如何帮?”
酒娘唇边喊着羞怯的笑意,娇声道:“大人过奖。”
是前次见过的酒娘,叶寻记得。
叶寻似笑非笑,“想起来了?”
叶寻打量她,说道:“罗敷?倒是不负这个名字。”
不过查一个死人,不获咎活人便好。
罗敷还是点头,“奴家不清楚这些事情。”
叶寻脸上笑意蓦地一收,她对着刘老板道:“请老板出去半晌。”
本来醉客坊的客人很多,刘老板是不会记得的,但是张渐飞到的那日,很多人都认出来了,并且他还叫了酒娘去陪酒,这就很惹人谛视了。因为张渐飞畏妻如虎的形象过分深切民气,以是他一旦这么明目张胆的上醉客坊来寻欢作乐,天然很多人都诧异不已。
“诶哟,这不是叶大人么?怎的本日有空上我们醉客坊来了?”她迎上来,靠近叶寻,“您是来喝酒的?可不要又砸奴家的招牌来了。”前次叶寻的“事迹”,她现在可还记得清楚呢。
也对,她一个女儿家,整日待在后院里,这些政事她又怎会体味。
“本官本日前来,是有些事情想跟刘老板探听探听。”
“就四月前,他让你去陪酒,还摔了你一下,你便记得他了?”
叶寻并不辩白,“请找个说话的处所,此处不便利。”
让刘老板变色的不是因为张渐飞,而是因为随行的人,当日随张渐飞而来的,是郑杰,不过现在那位郑大人已经暴毙身亡了,那叶寻来查的,天然就是那凶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