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相知,方能奏《相知》的意境,这是一道难点。自发起奏曲之时。郑莞便在思考如何奏这相知之意。只是临及奏曲。却亦未能想个明白,直到音起,融入音符当中,心中恍然间有个身影垂垂清楚。绿竹下阿谁如玉的少年执书而眠,抿笑入梦。
盖蝶忽问:“不知此曲《相知》,你得自那边?”
盖蝶顺着她的目光扫到了朝云宗各掌峰,然后笑容对上虚道子,躬身一礼,“我妙音坊爱乐,世人皆知,一日不闻,三日不事,实为未能放下。若本日不解此迷,恐后事难为。”
郑官骑虎难下,只是硬着头皮跪地伸谢,虽不明白幻方洞究竟何地,但觉此地不会简朴,随即便与先前夏掌峰所称的“无谓的伤害”联络在一起。
一刹时,郑莞感遭到投在他身上的虚道子那道沉重的目光,压得她难以喘气,随即又闻虚道子朗朗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稍后便遣这名弟子去见盖副坊主。”
郑莞暗自唏嘘,此次可教唆大了。不过盖蝶既敢如此,侧面也可申明朝云宗虽负盛名在外,或许正渐渐走向名不符实。
郑莞心中一动,心道:云霜,你虽欺我,但你我了解一场,我亦不待见你长囚叩源所,可否出去但看你的造化。
秦溯的声音使得那五道目光也撤了归去,她体内气味不再翻滚。
郑莞悄悄以待,稍后听得涂掌峰冷冷的两字冲她而来,“说话!”
郑莞舒了口气,这盖蝶倒是个能者,竟能从乐律入耳出这么多东西。她之言天然是无益于已,那夏掌峰已经不接话了,或许是考虑到白云,先前她搭话已是帮了忙,而她能做的也只能止于此,现下做决定的事情便只能丢给虚道子。
“便听秦师侄的发起。”
盖蝶一走,郑莞便觉一名掌峰的五道目光敏捷投来,带着高阶修士的威压,令民气神恍忽,体内气血翻滚。恰此之时,秦溯淡然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弟子亦不肯澹台师姐投错别人,弟子以为,幻方洞可探郑官心坚与否?”
郑莞看着盖蝶的眼神,直觉其笑意和顺,倒无任何不当之处,只是却令人感觉不安,她略一偏头,目光掠过五位掌峰。
她垂下目,眼神暗自瞟向各掌峰,显得有些拘束,看来盖蝶眼中仿佛她有难言之隐,而她之隐倒是因朝云宗。
众掌峰在此,大家多说一句,恐怕便有变数。
盖蝶躬身再礼,“多谢宗主,那盖蝶就此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