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成龙:还没长大就老了 > 第5章 禁令
第一次醒了以后,听到床头有铃声,睁眼,仿佛有4个护士的头在看着我,我想要起来,她们就把我的头往下按,我又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耳边响的是口哨声。那是谭咏麟在中间吹口哨,吹的是他那首《朋友》。
第一次到好莱坞的时候,我曾经仿照20世纪30年代电影明星的发型,把长发剪短,固然本身感觉很对劲,但厥后四周的朋友都说很丢脸,真是讨厌。等我决定回香港的时候,就又规复了本身的长发外型,说是“外型”,实在就是不修面貌。
做了手术的7天以后,我就回到了剧组。当时大师想了一个别例出来,能够只拍我一半的脸,因为如果要等我的头发长出来,还需求4个月到半年时候,剧组里100多号人,是没体例等的。拍了几天,发明结果不好,雄师队才一起撤退回香港。那部戏一停就是一年。
不晓得在我决定进动手术室的那段时候里,到底产生了甚么,而阿谁大夫又如何奇异地呈现在我的手术室里,这统统就像是个古迹。
实在那棵树也不是很高,对我来讲真的不高。成果一跳畴昔,树枝断了。我一刹时就掉了下来,在往下掉的过程中,我凭直觉一向在抓树干和树枝,那些树枝就一起跟着断,我一向抓它们一向断,等快掉到地上的时候,我风俗性地用手去挡了一下,但头还是砸在一块石头上。厥后想想,可见大师当时多忽视这些行动戏,包含我本身在内都很忽视。说跳就跳了,底子没研讨应当找甚么样的树,能够承托我的重量。
最后,大夫出去收罗我本人的定见。我记得当时他说了一大堆话,大部分我也听不太懂,只能听懂Operation,等他说完,我只说了两句话,现在我能信赖谁?我只能信赖你。好,我做手术。
这个时候,病院的大夫就有点急了,问,你们到底还等甚么?早上9点多送来,到现在已经是早晨了,必然要做个决定了,不然伤者很伤害。有人建议包机飞到法国做手术,大夫说伤者现在的环境没体例接受机内压力,出血会更快。大师僵在那边,没人能拿这个主张,惊骇一旦上了手术台,我没体例活着出来。那部戏的技击指导叫冯克安,他翻开门出去跟我说,大哥你撞到了脑袋的骨头,需求开刀,先把骨头取出来,再放一个甚么东西出来,几年以后再把阿谁东西取出来……这些话如果是用平平的语气讲也没有甚么,可冯克安当时是一起讲一起哭,呜呜哇哇的,当时他是立室班的主力,响铛铛的硬汉啊,看他哭得那么不幸,我就晓得环境严峻了。
小时候在戏剧学院,统统男孩都要剃掉头发,大师过了很多年小秃顶的日子。厥后终究分开黉舍,一有机遇我就把头发留长,仿佛是在用心跟畴昔对抗,或者是弥补曾经的遗憾。当时因为头发太长,被人叫作“飞仔”。到了台湾和韩国,还因为这个被差人扣问,因为那边的年青人都要服兵役,不能留长发,他们刚开端不晓得我是香港人,就过来查问我。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耳朵还在流血。接着又感觉鼻子很痒,本来是血在倒灌,从鼻子流出来,喉咙也在咕噜咕噜地响。直到这时候我才开端惊骇,想起有个描述人快没命的词是七窍流血,现在耳朵、鼻子都流血了,我不会是正在七窍流血吧?想到这就从速用手摸了摸眼睛,还用心找到手上一块白的肉去摸,还好眼睛没有流血……
出事那天,我拍的阿谁镜头实在并不庞大,起码对我来讲不庞大。大抵就是前面有两小我追我,我需求跳到一棵树上去,这在我演过的那么多行动戏当中也就是个过场戏罢了。拍了两遍以后,前期导演曾志伟就说不错,能够了,过了。可我回想了一下,不对,本身跳完以后落地时不敷矫捷,我但愿再拍一遍。凡是我说再拍一遍的时候,没人能禁止我,成果这一次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