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老爷眉头一拧，她仿佛晓得他想说甚么：“四叔想说这世上并无鬼神吗？”
明微走到四老爷面前，低身行过礼，然后说：“是我叫她们推的。”
明三夫人眉头一拧，本想回绝。触到明微哀告的目光，略一踌躇，点点头：“好。”
明四老爷先是一怔，再是大怒：“甚么逼死？你一个女人家，不要信口雌黄、耸人听闻！”
“你……”
明四老爷一听就怒了：“你胡说甚么？我那里就信了？”
四老爷仍然浑身覆盖着寒意，冷着脸坐在那边。
他与兄长一模一样，天然也就像他。
明微叹了口气。
明四老爷顺着声音看畴昔，就见长廊那边渐渐走来一个少女。
看看他爹，再看看明三夫人和明微，喉咙里滚着几句话，又咽了归去。
这便是她本身，也做不到。
四老爷冷冷道：“别觉得你是小辈，便能够混闹。你俄然好了这事，还说不清！谁晓得真是你丢失的灵魂返来了，还是被甚么孤魂野鬼占了身躯！”
氛围有点怪……
茶水都喝过三遍了，还不见她开口，明四老爷终究忍不住了：“你到底想说甚么？”
明晟有点不安，先给明微递眼色，又严峻地盯着父亲。
明微道：“如果侄女说懂，四叔信吗？”
“那谁该管这些事呢？”明微抬头看着四老爷，面带浅笑，神态安闲，“四叔这些年对我们母女的照顾，母亲与我都服膺在心。可眼下我们母女就快被人逼死了，四叔也做不了甚么呢！”
明微一笑：“我叫她们推了，是因为这墙没用。”
余芳园待客的小厅里，明三夫人一边亲身给他们父子斟茶，一边道：“快中午了，你们先用些茶点，可别饿着了。”
四老爷听得活力：“你懂甚么？是你们余芳园本身先闹出来讲有鬼，既如此，隔了岂不费心？”
可面前这个明七蜜斯……
明三夫人刚要开口，身后已传来声音：“四叔。”
“没有吗？”明微惊奇抬眉，随即慢悠悠从袖子里摸出一物，放到桌上。
四老爷神采变冷：“如何，我说对了？”
“你叹甚么气？”
身后传来声音：“四叔是想将朱砂填归去？不必了，实在我没将朱砂挖出来，这是方才让童嬷嬷筹办的。”
明微不慌不忙：“四叔曲解了，侄女只是奇特，您不是不信鬼神吗？”
明微看着他笑。
明四老爷这才发明，这个侄女五官固然像寡嫂多一些，眉峰表面实际上更似兄长。
“四哥也来了。”明微神情如常，“那就一起喝杯茶吧。”
明四老爷神情数变，终究还是甩袖哼了声：“我就听听，你能说甚么！”
……
对着如许一张脸，他满腔肝火，被浇熄了一半。
明晟不敢受，站着等她斟完，才重新坐下。
明微顿时续道：“好了，还是先说闲事吧。我们孤儿寡母，也不好留四叔用饭，拖久了饿着四叔可不好。”
明微讶然挑眉。
“哼！”
明微转头道：“娘，中午我想吃八宝鸭，您到厨房看一看吧？”
明浅笑而不答，转头对明三夫人道：“娘，太阳这么大，请四叔到里边喝杯茶吧。”
明四老爷被她截了话，气势便有些不敷：“甚么神啊鬼的，你是个闺阁蜜斯，不该管这些事。”
明四老爷回过神，皱眉：“传闻你病好了，这本是桩丧事。这些年，因你有病在身，女儿家该学的功课都没学，正该抓紧时候学着，何故来管这些闲事？”
“四叔曲解了。”明微轻声说，“侄女只是发明，四叔嘴上说不信鬼神，实际上坚信不疑。看来是我曲解了四叔，真是对不住。”
明微淡笑：“这不是明摆着吗？那么只凶煞，明晃晃地搁在余芳园里，家里又不肯去请玄士，不是要我们母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