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刹时刷白,面色非常丢脸,勉强笑道:“不知大人从那里听来无稽之谈。”
“我也想问。”
墨铮望着他,脸上的笑隐没,窗外有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五官愈发精美,他的眼神愈发冰冷。不带半分豪情,仿佛千丈孤峰上的那一点寒霜。
粗布麻衣,头戴方巾,肩上还挂着块擦桌子的布,恰是阿谁道魂境的伴计,小花。
这却让云阳和小花神经更加紧绷,如临大敌。
垂于手中的剑正滴答滴答地往下贱着血,渐渐滴成一个小洼。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他便似明白了甚么,兀自笑道:“这倒是成心机了。”
云阳的心也随之不安起来,有些烦躁。
墨铮望了他惨痛的模样,眼神没有半分颠簸,缓缓道:“一个小镇,地处边塞,反倒山净水秀,反倒热烈不凡,比帝都也差不了多少,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特的事,不是吗?”
云阳一滞,呐呐道:“贫道乃鲤鱼镇前面井天观弟子。”
墨铮抬眼漫不经心肠扫过他,一言不发。
他实在想不出,他身上有甚么东西值得这类人物动心。
云阳捂住头,他头疼的短长,像是有人拿锥子狠狠敲他的脑袋,不凿出一个洞便不罢休似的。他疼的在地上打滚,疼的眼泪不断往外流,哭的他感觉他浑身都浸入了水里。
那他之前听到血滴落的声音是甚么,他感遭到的疼痛是甚么?
因为,云阳瞥见他的手上没有半点伤痕,连袖口都没有半点破坏。
那行动太轻太柔,仿佛恋人之间的爱抚,不带半点杀意。
一道冷酷的声音穿过他的癫狂,响在他的心底,提示道。
云阳猛地昂首望他,惊声道:“甚么意义!”
墨铮起家,忽地问道。
剑尖对准的方向,恰是墨铮。
小花眼神一凝,决定先动手为强,半躬身材,反手自靴间抽出一柄匕首,身形化作一头黑豹,猛地撞向墨铮的下腹!
刚才射了暗器的恰是他。
他的脸白的像张纸,眼神却亮的惊人。
他只能苦笑点头,拱手道:“不知大报酬何物而来?贫道小门小派,如有获咎还瞥包涵。”
这不对,这不成能!
他冒死想找证据证明井天观的存在。
“假的。”说话的是小花,他瘫坐在地上,淡淡道,“统统都是假的。”
“等我再次返来,统统都已经结束了,宗门统统人都死的干清干净,连着鲤鱼镇的镇民。”
一瞬,他猛地睁大双眼,龇目欲裂,似是发了疯般,将右手翻来覆去地看!
“当然……”墨铮用心拖长了调子,眼复兴味愈发重了。
墨铮将那块玉牌挂回腰间,淡道:“都不是人了,还管这些事做甚么?”
“是三师叔。”云阳撑着额头,扶着房门渐渐站了起来。
深可见骨,此人并没有半点包涵。
跟着血肉刺入皮肉的声音,云阳面露骇怪――
“只是,未曾想……”他面色古怪地看着墨铮,“那块东西竟然又返来了?”
云阳想不出人如何俄然变成了如许,只能按照已经自小花眉心收回的手指模糊约约猜到一点。
“你哪来的门派?”
哐当几声,几枚两指大小的菱形器具掉落在地。
似是发觉到了甚么,他朝他看来,莞尔一笑,端倪如画,然后将桃枝缓缓递给他……
但墨铮只是一笑,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便让他的尽力尽数付诸东流。
“井天观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我师尊道魂境顶峰,就算我幸运冲破,井天观也没有半点抵挡之力,然后师尊让我带着掌门令和两个师弟逃出去。”
“哪来的井天观?”
如雪霜白,通体无瑕,没有半点污迹。
云阳敏捷运转步法,在两人间拉开十余米的间隔,敏捷点了本技艺臂的穴止了血。臂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握不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