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连续昏了数日,朝中高低乱作一团。固然有柳丞相极力弹压,却还是不免有流言流言漫衍了出来。倒是秦初这个太子当得是真落拓,每天例行公事地去朝上看上一看,然后归去当他的傀儡就好。
不说继后与元后同葬这类事情,也不切磋让太子给妃子送灵这类决定。纯真就秦初与柳氏的干系而言,这天子的确用心是想让太子在半路就和柳妃的棺椁闹出事情来,好理所当然地借着这个来由把太子给废了。
——仿佛连上天都要丢弃秦初了。
“不不不,拿肉抵命……不是,”体系愤怒道,“你拿身材挡刀也叫肉偿的好不好!死状会很惨的,你不怕疼吗?”
——你让我送灵,想刺激我?行啊,我也刺激归去,大师来相互伤害啊!
沐羽便回体系道:“好,我承诺你。”
只是事到现在,事情的生长是在所非沐羽能掌控的了。
一时候南燕朝手掌重权的人倒了俩,尚且还没让出太子之位的秦初就捡了个大便宜。虽说柳丞相说的这个代管朝事只是遁词,并非让他真正领受这些。但这类时候让他站出来顶住天下悠悠之口,就不免要让出一些东西来。
反倒是秦初,实在是让沐羽头疼。
“……我们能不能调和点。”沐羽愁闷道,“上个天下都熬过来了,你拿这个威胁我没用啊!”
他仿佛懂了甚么。
毕竟皇后死得早,齐候又不顶事。他就算让他爹晓得了这件事儿,想来也是要藏着掖着不敢让外人晓得的。不然别说太子反应如何,起首就得被幸王拿去用来搞秦初。
这成果必定是他们所不肯意看到的。
体系冷酷道:“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底子不想理这货了。
天子醒来这日,柳丞相半夜被急召入宫,二人密谈了整整一晚。次日就传来了将柳妃加封为皇后,与先皇后并列同葬入皇陵的动静。
直到宴会散席,打道回府,他都那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好多钱。
这太子,一时半会儿是废不掉了。不然贵妃薨了,天子又病倒,再把坐在太子椅子上的多年的秦初给废掉,不说朝内众臣的反应如何可否能弹压的下来。总之关外那帮如狼似虎的外族人,就要先提起牛刀磨刀霍霍地杀进关来劫夺了,说不好就是要改朝换代的节拍。
至于幸王那边,秦初之前的表示尚可算中规中矩。他们这帮人跟着秦初那么久了,也就一个齐正阳看出了些苗头,祁安则连苗头都看不出来。幸王便是再聪慧灵敏,也很难从仅仅一两句比武中看出甚么端倪来。
……不,切当来讲,是有点脑筋的人怕都不会想要立这类报酬储君。
正如体系所言,幸王果然是内斗的一把妙手,长袖善舞,为人亲善,又与柳订交好,很快便借着柳氏的权势在朝中站稳了脚根。以往他身为皇上异母弟弟,无这类与众臣交友的机遇。现在机遇来了,当真是如鱼得水。秦初固然也坐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位置,但是为人比起幸王真是半分没得提。并且他现在还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整日悲观怠工,的确是被挤兑得毫无合作力。
“我明白。”沐羽道,“我本质还是一个好人,心没那么宽。”
——除非是像柳颜那种坠入爱河瞎了眼的。
听到这个动静的时候,沐羽的确感觉天子必定是昏着的时候服侍的人偷懒,让驴把他脑筋踢了,才会做下如此不靠谱的决定。
话都说到这一步上了,沐羽天然是不成能再持续装傻下去。他本来还对体系的目标不甚明白,现在看来能够是对方感觉没有说出来的这个需求,又或是觉得他懂了。现在眼看着任务将近失利了,才肯跳出来提示他这些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