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夫人将几个孙女儿唤到跟前,细心地叮咛了几句, 才放人跟着两个嬷嬷往太子府去。
到了太子府的后花圃,方走到碧波泛动的园中池旁,跟在颜婉身边的颜姝就瞥见劈面走来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见其姿势张扬,便转头去看长姐,发明她眉头轻蹙,面色也冷了下来。
这颜婉现在不装隐形人了,不过是想着肚子里的这块肉,如果孩子没了……呵……
颜婉缓缓地自贵妃榻上坐起,叮咛方才桃色衣衫的侍女下去筹办茶点后,方才笑吟吟地看向面前的几个小女人,“迩来我身子愈发不便,竟是隔了好久未曾见过,你们又长高了很多。”说着,她看向牵着小颜娇的颜姝,扯唇道,“这就是四mm了?”
大女人误入太子府,摊上太子, 再简朴的一家子姊妹相聚也不免招人算计。
那后花圃里多的不是令民气旷神怡的奇花异草,而是与人添堵的东西,即便她不在乎,也不想平白无端地污了本身的眼睛。
她声音说得极小,几个小女人都没有听清楚。但没有再给她们扣问的机遇,颜婉就笑了,“我看着内里的阳光还不错,你们陪我去花圃里涣散步吧。”
这手串虽不是奇怪材质,但胜在做工精美,每一颗珠子上都雕镂了邃密的梵文。
颜婉悄悄一笑,端如那天山上的雪莲,清冷得紧,“殿下那边就不必你操心了。”
听她提起“太子妃”三字,颜婉的眸光暗淡了一瞬,才淡笑道,“小嘴愈发能说会道了。”
“女人们可算来了, 我家主子方才可还念叨着呢。”丫环笑吟吟地迎上来, 福了福身子,说了一句,紧接着就引着颜姝等往正室走。
仿佛没有重视到颜婉不太都雅的神采,秦氏往前走了两步,一只手悄悄地划过本身的下颌,一边稍稍地抬高了些许声音,与颜婉道,“我原觉得姐姐是真风雅,呵,本日看来姐姐也是故意人。只是……您不体味殿下,殿下他喜好的女人是像……”
颜妙吐了吐舌头,“谁让你是我姐姐,还是太子妃呢。”
看着秦氏有恃无恐的模样,颜婉绷着脸,直接叮咛听琴,“让人带秦氏去秋落院好好学学端方。”
“秦氏,你的端方都学到那里去了?”现在的颜婉俏脸微冷,“若记不住端方尊卑,本宫能够亲身教教你。”
“妾身给姐姐存候。”秦氏对付地行了礼,站直后挑着眼角将颜婉身边的几个小女人扫了几个来回,随即捏着绢帕娇笑道,“早传闻姐姐娘家里有几个天仙似的妹子,今儿一见,公然名不虚传。”
秦氏霍然昂首死死地盯着颜婉,见她一脸暖色,明显不是说着打趣的,她慌了起来。
听琴应了一声。
听琴接了碗,低着头道:“奴婢不敢僭越,只是主子不为本身着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小主子想想不是?”
颜婉身为太子正妃,却住在离太子卧寝最远的一所院子里。颜姝几人到时, 一个身着桃色侍女服的丫环正立在台阶上侯着。
比及几个小女人出了松鹤堂, 颜老夫人面上的笑容才缓缓地收了,一旁的金嬷嬷见了,问道:“老夫人这如何叹起气来了?”
只这一次颜婉却不似以往那般好对付,眼看着几个粗使婆子朝本身走过来,秦氏瞥向颜婉圆圆的肚子和她身后碧波泛动的水池,嘴角俄然闪现出一丝阴狠地笑。
颜婉摇了点头,“只是平常的安胎药罢了,不必担忧。”
“姐姐这模样是恼羞成怒了不成?”秦氏只当颜婉被本身戳破了心机,面上挂不住才这么说,毕竟她印象里的颜婉虽是太子正妃,在太子府却形同隐形人,在太子眼里的职位乃至连她如许一个宠妾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