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羡点头,颜姝不由看向桌上的三菜一汤。
杏花仿佛也知人意, 趁着如此良辰纵情媗妍,现在不但花更俏, 连着花间的人儿也愈发娇了。
明朗暖和的声音让颜姝的沉思缓缓回笼,她眨了眨眼睛,迷惑地问道:“我们不是要归去吗?”
乌篷船晃闲逛悠地靠了岸, 在近岸的湖面上推开一圈又一圈细细的波纹。船尾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 突破了船上的一片沉寂。
温羡却将两手一摊,“衡阳王埋头栽养了三年,连个花苞也没见过。”说着似是无法一笑,“也恰是因为如许,他才舍得把兰草都送给了我。”衡阳王黎煊爱兰成痴,等闲如何舍得转赠园中兰花,此番若不是碧叶兰长年不着花如同杂草普通,温羡的确不成能获得这两圃兰。
“实在当初赐婚的圣旨下来,我爹说了一句话,你想不想晓得?”
不过,不急。
沿着林间小径一起玩耍至院落前, 温羡抬步走在前面, 伸手推开了木门,而火线牵着颜姝进门。
也是,畴昔他一人于此读书,想来也都是本身脱手做饭做菜的。
“文弱墨客,手无缚鸡之力,难护全面。”说着,她柳眉杏眼微弯,语气里也是嘲弄居多。
温羡抿唇而笑,没有急着答复,只谨慎地扶了她起家,拿过外衫替她穿戴好,牵着她走出隔间火线才开口道:“今晚怕是得在这儿歇一宿,明天一早再归去。”
“……”
温羡的目光从小女人红扑扑的面庞缓缓滑落到她襟前,那儿衣衫混乱,玉桃隔着布料随呼吸起伏,昨夜他曾览过那旖旎风景,这会儿脑海里不自发地闪现出来……他以手掩唇,轻咳一声开口道:“恰好饭菜好了。”
三月初,此处的杏花开得正盛,远了望去如云作堆,走近时一簇一簇又似团雪,煞是喜人。比起上返来时的拘束,这会子颜姝较着要放开了很多。跟着纷繁飞落的杏花雨转了两圈,裙裾上也沾惹了几瓣落花,她扭回身, 冲着信步而来的温羡嫣然一笑,“本年的杏花仿佛比客岁开得更都雅些, 你感觉呢?”
月上中天,烛火摇摆,在屋子里漫步消了会食今后,因为睡了一下午而精力奕奕的颜姝正筹办往右隔间去寻本书翻翻,就叫温羡俄然打横抱起朝卧榻的方向走去。
“夫君……”小手抵住刻薄的胸膛,小脸红的滴血,她咬了咬唇,强忍羞怯,开口道,“今晚可不成以不要……还疼……”
颜桁的这番评价倒是在温羡的料想当中,他挑了挑眉,目光锁住那张娇俏的小脸,用心问她:“你呢,你如何看?莫非也感觉我没有效?”说着微微绷起了脸。
小女人睡相斯文,如云的发髻只稍稍乱了些许,小脸染上了红晕,而本来澄彻透亮的杏眸现在布着一层雾气,整小我看上去仍然有些含混。
“不消了。”扶着小女人躺下,温羡悄悄地掖好被角,低头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笑道,“之前在马车上眯过了。”
吱嘎一声轻响,门翻开了,颜姝微微提了提裙摆,抬脚迈进了屋。竹屋里的陈列非常简朴,当中的墙上悬着一幅岁寒三友的泼墨画,一张圆木桌,四把竹藤圈椅;屋子的右边隔间是书房,摆着一个塞满了书的书架和一张临窗的书案,书案旁一只宽口梅瓶里插放满了画轴,案上则摆了文房四宝并一只白玉虎镇纸;而屋子的左隔间却用了淡青色的纱帘隔开。挑开纱帘,内里只安设了一张架子床,这就是昔日温羡于此读书时睡觉的寝室了。
“畴前在书上看到过,兰花精贵,打理起来挺耗操心力的。”她说着,抬了抬眼皮瞥了温羡一眼,轻飘飘的,“夫君竟就把它们直接抛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