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桁的这番评价倒是在温羡的料想当中,他挑了挑眉,目光锁住那张娇俏的小脸,用心问她:“你呢,你如何看?莫非也感觉我没有效?”说着微微绷起了脸。
清脆的声音好像林间唱着歌儿的黄鹂鸟,落入温羡的耳中教他嘴角勾笑。走到她身边,从她的青丝发上摘下一朵瓣白蕊黄的杏花捻在指间, 目光轻落在小女人因为镇静而微染红晕的面庞上, 启唇道:“的确如此。”
院落还像一年前一样安插得简练随性,只是天井里多了两方小小的花圃,圃中兰草青青。温羡指着花圃与颜姝道:“这是前些日子衡阳王所赠,说是碧叶兰,与普通兰花分歧,要想看它着花可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竹屋外的天气早已暗了下来,一眼望去,只要院门口的一对红灯笼在夜风里摇摇摆晃地亮着,见此,颜姝恍然回神发明屋里不知何时也已经点上了灯。
虽不明白她为甚么俄然跳了话题,但还是很共同地反问了一句:“甚么?”
温羡的目光从小女人红扑扑的面庞缓缓滑落到她襟前,那儿衣衫混乱,玉桃隔着布料随呼吸起伏,昨夜他曾览过那旖旎风景,这会儿脑海里不自发地闪现出来……他以手掩唇,轻咳一声开口道:“恰好饭菜好了。”
听她语气里似有些打趣本身暴殄天物的意味,温羡摇了点头,“内里杏花长势喜人,可见这一块是个不错的处所,再者,都说‘成心栽花花不发,偶然插柳柳成荫’,不如随它去。”
颜姝侧耳聆听,屋外夜风呜呜,吹杏林枝叶飒飒作响,想起先前颜妙拿来的话本子,都说月黑风高,深山野林里是最不平安的。“常信和翠喜他们厥后又跟过来吗?”登舟渡河,这俩人都被留在了兰舟湖边了。
“不困?”在床前站定,哈腰将怀中人放下,温羡横笑了一声,“那恰好。”言罢,覆身而下,双手撑在小女人的两侧,凤目灼灼。
沿着林间小径一起玩耍至院落前, 温羡抬步走在前面, 伸手推开了木门,而火线牵着颜姝进门。
颜姝懵了一下,瞥见他的神采,心下一格登,脸红红的小声抵挡道,“我还不困呢。”
乌篷船晃闲逛悠地靠了岸, 在近岸的湖面上推开一圈又一圈细细的波纹。船尾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 突破了船上的一片沉寂。
明朗暖和的声音让颜姝的沉思缓缓回笼,她眨了眨眼睛,迷惑地问道:“我们不是要归去吗?”
“……”
“不恼。”笑得和顺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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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夜里洞房花烛的一幕幕仿佛又在面前闪现,已知人事的颜姝天然晓得他又在那档子事,内心又怕又羞。昨晚他提兵俄然破城时带来的疼痛感让她的心戚戚然,即便情到浓处也曾感遭到那难以言说的愉悦,可她仍然惊骇,更何况那一处这会儿另有些不利落呢。
小女人讪讪地笑着,答案不言而喻,温羡实在愁闷了一下。
三月初,此处的杏花开得正盛,远了望去如云作堆,走近时一簇一簇又似团雪,煞是喜人。比起上返来时的拘束,这会子颜姝较着要放开了很多。跟着纷繁飞落的杏花雨转了两圈,裙裾上也沾惹了几瓣落花,她扭回身, 冲着信步而来的温羡嫣然一笑,“本年的杏花仿佛比客岁开得更都雅些, 你感觉呢?”
“……我饿了,先用饭好不好?”她见过他在鹊山桃林击退刺客,固然不像自家阿爹说的那样只是个舞文弄墨的墨客,但是仿佛还是没有阿爹短长啊。
不过,不急。
温羡抿唇而笑,没有急着答复,只谨慎地扶了她起家,拿过外衫替她穿戴好,牵着她走出隔间火线才开口道:“今晚怕是得在这儿歇一宿,明天一早再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