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羡是个见机的,闻言只敛目一笑,并不答话。
温羡勾唇,低笑一声,“好,不喝。”
温羡捏了捏光滑的小手,内心也有些无法,方才的确是他忽视了些。只是低头看着怀中一副羞恼的娇娇模样,他反而翘了翘嘴角,道:“又不是被外人瞧了去,笑话便笑话吧。”说不定苏氏还乐得看他俩蜜里调油呢。
顺次敬酒,轮到颜书宣时,那边的动静仿佛大了些。颜姝放下筷子,侧耳听时,只剩下了自家三哥停不下来的劝酒话,当即就悄悄地蹙起了眉。这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下去,温羡那里能吃得消?公然没一会儿,屏风那一边温羡的声音就有些含混了起来。
温羡的确醉了,可颠末方才那一番折腾今后,醉意倒是稍稍减退了几分,他坐在地上,转过甚去看跑出去的小老婆,却只看到一抹裙裾一晃消逝了。
卢远道笑了笑,以更低的声音对颜桁道:“趁着温相出门,你把女儿接回家去不就得了?”他摇点头,喃喃道,“我还巴不得衡阳王也跟着去呢。”如许他便能够把他家阿筝接回家来住啦。
他醉成那样,该不会直接在地上睡畴昔了吧?现在虽是春日,可到底另有几分料峭,地上又那样凉……颜姝咬了咬唇,抬步进屋。
另一边,一进侯府门就发觉自家三伯父表情不大好的颜书宣在说话间得知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四妹夫竟是个精通技艺,一时不免有些手痒痒,撺掇了自家诚恳的二哥,一时就要拉着温羡去练武场走一遭。
小伉俪俩正说着话,就见苏氏身边的陈嬷嬷朝这边走来。
苏氏领着颜姝过来时,翁婿两人正站在校武场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见二人这么快就比划完了,苏氏有些讶异,走到颜桁身边,问他:“不是说要教时慕工夫么?”她眼底带沉迷惑, 倒叫颜桁方才咽下去的一口气又窜了上来,面色一僵, 竟是直接扔了红缨枪回身往练武场外走去。
到了中午一起用饭的时候,本来还在因为一早的事情内心兀自不舒畅的颜桁瞥见自家侄子一身狼狈后,内心莫名地愉悦了几分,而颜书宣内心则更加愁闷了。午餐男女隔着一扇山川屏风分席,颜姝在颜老夫人和苏氏的体贴下,一面小口小口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一面悄悄地倾了倾身子去听屏风另一边的动静。
醉了酒的人那里另有甚么明智可言?颜姝见过自家阿爹醉过酒,比起阿爹耍的酒疯而言,温羡那样却也算不得甚么。再者而言,两小我都是伉俪了,颜姝内心纵使羞恼,但也不至于斤斤计算这些,更何况温羡此时谨慎翼翼的态度更是让她感觉窝心。
等吃完饭,温羡便辞了苏氏带着颜姝回府。
“我去给你筹办些醒酒汤来。”言罢,回身要走,可脚下的步子才挪出一半,就教身后的人探手拦住了腰肢,天旋地转间身子转了个圈,回过神时,她已经坐在温羡的怀中,两条纤细的胳膊因为惶恐正虚虚地搭在他的肩上。
“……”
温羡接了旨意,神采寡淡,站在朝班里的颜桁看着云惠帝就有些上火了。
红缨枪精准非常地落入兵器架,看了一眼颜桁扬长而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现在站在女儿面前正低头不知在说些甚么的温羡, 苏氏内心迷惑更甚, 但是不过半晌, 她便似想到了甚么,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今后不准你在内里喝酒。”醉酒的他看起来固然与平常普通,可到底脑筋不复苏,如果不谨慎被旁人占去了便宜可如何办。
她不敢这会子再往里头去了。
原觉得这温羡赢了自家三伯父不过是刚巧罢了,没想到……颜书宣看了一眼站在那儿垂眸看剑的温羡,回想起方才被吊打的一幕幕,顿时感觉嘴角也有些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