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启明咬着唇瓣点头,眼泪还是止不住。
我刚踏进屋子,年方十岁的高启明就嘟着嘴巴嚷嚷。话虽那样说,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带着些许较着的撒娇。这小子胆量小,心善,脾气又像个女人。
高启明对我也更加崇拜,我走哪他就去哪,活脱脱是个粘人的小子。像极了当初粘着二哥祁灵宇的我,这点让我倍加喜好他,老是当作亲弟弟护着。
高昌大叔给本身倒了一碗米酒,就着热菜喝起来,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嬉闹。
对了,这内里和凤青轶当初说的一样,是个兵荒马乱的处所。七个国度打来打去,烽火连连。
缓了一阵又抽泣道:“他们说该死的阿姊死了,就没人给我当背景了……要我叫他们爷爷,我不叫,他们就打我。比阿姊在的时候还要短长……他们人多、我、我不敢还手……”
另有应龙,不知它有没有事。
犹记得我第一次发明高启明被欺负的时候,他浑身脏兮兮的躲在海边礁石中。哭丧着脸,脑袋上还肿起一个大包,他瞥见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告状,而是让我不要奉告高昌大叔和李婶。
不管是自家阿姊,还是爹娘在大海上捡来的浅姐,都待他极好。他和娘亲的设法一样,信赖浅姐是上天特地派到他家来的。
特别是那双能挤出水来的大眼睛非常招人喜好,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其他小孩子才喜好欺负他这个像个女人家的男孩子。
“浅浅,你别听这孩子叽叽歪歪的。他那拳头大小的胃口,还吃不下多少东西,人又瘦的像根竹竿,能饿到那里去?”李婶接过我手里的饭碗,另一只手还悄悄戳了高启明的脑袋一下。
不过,自那天起我说到做到。从村头到村尾挨个清算那些欠揍的熊孩子,让他们一见我就恨不得绕道走,别说找费事了,瞥见高启明就躲着走。
谁让我能让那些熊孩子家的狗啊、牛啊甚么的对于他们呢。
“饿了就先吃,不必等我的。”我径直走畴昔拿碗盛饭,桌上摆着最常见的渔家饭菜。
白米饭,水煮鱼,煎鱼,凉拌鹅掌菜,扇贝汤,全都是海里的东西。今早高昌大叔从海上返来,带回大半船各式百般的肥鱼和扇贝,另有一篮子鹅掌菜。
但是,我还是想出海看看能不能寻到一些小岛……能不能寻到我牵挂的人。
我没想到李婶的反应会如此大,这还是她第一次用锋利的声音和我说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竟愣住了。
固然如许的日子落拓欢愉,但我始终对那天遭受飓风的事耿耿于怀。桃翁他们罪有应得,死了就死了,可狐狸和凤青轶是无辜的啊。
我抿唇想了想,才摸索着道:“高叔,我想跟着你出海。”实在高昌大叔和李婶没把我当外人才那么说的,那么好的前提,我也没有踌躇的余地。
“铺子的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高家鱼铺’。我不出海的时候,启明也畴昔帮手。这年初兵荒马乱的,趁烽火还没烧到这个偏僻的镇子,我们就多赚点。”高昌大叔提起筷子又放下,他在等着我的答复。
“好好好,多吃点鱼肉,人聪明。另有,多喝扇贝汤,长结实些好。”我端着碗坐下,又拿了木勺给高启明舀鱼肉和扇贝汤。我想说的是——长结实了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浅姐,你还说我,你不也瘦巴巴的?”高启明扒拉两口饭,撇着嘴角道。
高启明似信不信的点头,止住了眼泪,鼻息间的抽抽声却响了好久。
用路过海棠村阿谁江湖郎中的话来讲,就是我已经到了洗筋炼髓的境地。换句话来讲,是我因祸得福,不但大难不死,还能学武了。
不料高昌大叔和李婶听完我的话,双双白了脸。高昌大叔拧着眉,李婶却黑着脸道:“不可!你不能出海,平时在浅滩摸摸鱼和扇贝就行了。那海上的凶恶你不是不晓得,当初我们捡到你的时候你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