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边的高叔,像被闪电当头劈中似的好半晌回不过神。
李婶没再说话,好半晌才俄然跑过来抱着我撕心裂肺的大哭:“你这个死丫头!如何现在才说啊!为甚么?为甚么啊?你做甚么要骗我们?还骗了一年多那么久……你这个死丫头、死妮子……”
说到气急之处,高昌大叔换了好几口粗重的呼吸,才又接着道:“启明,我们一家人吃点苦就吃点苦。好歹大师都还活着,人活着比甚么都好。”
不过,高昌大叔和李婶从开门做买卖之时起就有些神采不安。时不时就会往街道的几个路口看上一眼。而我却跟没事人似的跑堂打杂,忙得不亦乐乎。
过了好久,大抵是大半个时候吧,李婶终究止住抽泣,高昌大叔也终究瞅着机遇问我:“渐离他这些年……就是还没落空踪迹之前,过得可好?”
我反过来将荷包按进她手里:“李婶,你们听我说……”
“嗯、嗯,那就好。老头子内心悬着的巨石终究落下了。”高叔被压抑太久的眉头终究有些伸展,他搓了一把眼睛,站起来责怪李婶,“老婆子,快别活力了。浅浅这孩子也是为我们着想不是?”
我俄然觉着本身罪恶大了,但是已经被高启明那小子捅破了篓子,不能不硬着头皮说下去:“是真的,但鉴于师命难违,我能说的就只要刚才那么多了。”
得,这下我要如何给高叔和李婶说驭兽之术和高渐离的事情啊?我头疼的望着高启明,对方却忽闪着一双都雅的大眼睛巴巴看着我。
我只能将他们的希冀保持在原点,我不晓得将来会如何,给不了他们承诺。
定是惊奇和错愕交叉,却又能涌出但愿的那种吧。
李婶肿着眼睛又哭又笑:“我哪会至心非难这丫头?”
“浅浅,这是李婶和你高叔筹措这鱼铺剩下的。你快拿着趁着夜色逃脱吧,你高叔会把你送去村口。到时候你就随便找户人家买匹马,跑快些。内里烽火不竭,赵家不敢等闲出去追人的。”李婶将手里的荷包塞给我,上面另有泪湿的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