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缓慢飞行半月,我们终究瞥见了雾墙。这艘船和岳云用凶兽踩浆的商船比起来,要慢些,就算是尽力以赴都远不能与他们的速率比肩。
听完那两条鱼的描述,我又对比了一边舆图,发明几个处所都有误。现在对比雾墙来看,有误的那几处的确就是圈套——不是横公鱼挖的,是天然的圈套。
实在我晓得他脸上的轻松是何意,劈面的鱼巢中栖息的是害死高欢的凶手。他就站在门口,下一刻就会冲出来将那些鱼斩杀,有乌梅干这个对于横公鱼的“神器”在手,剩下的他并不忧心。
“额……的确没人说不要钱。”我皱着眉,摸了摸鼻子,“但也没人说要钱啊?听他们说的那么绘声绘色,夸得像是人间瑶池,并且还是不要钱的那种。”
船已经穿过很多嶙峋怪石,劈面就是一处利爪捧月状的石洞。石洞是不完整封口的那种。不过,并不是上不封口,而是上面。底下是一条水道,而上方极像富朱紫家院子里的半圆形拱门。
切当来讲,是我们进了雾墙中心,因为劈面还是连接到水面的翻滚雾墙。四周的雾墙翻涌着构成水桶一样的空间,我们此时就在“桶中”。而这个水桶的底下就是海,桶壁是雾墙,上方的庞大圆圈云层则是边沿。
他将手肘放在矮几上:“我听师父说,数量不定。面谈合格后,就会奉告你该给多少钱。身家穷的,就给的少,身家富的就给的多。不过,不管是贫困还是繁华,给完后就没甚么钱了。”
高渐离错愕的看着我,嘴角都抽了抽:“谁说不要钱的?”
它们的族群几近被横公鱼吃绝了,以是共同得很主动。
“我就不明白了,只闻浮游岛能实现人的愿求、上面又有希世美食,却没传闻那浮游岛要钱啊。”我歪在矮几上,趴着看垂垂落到海面的落日。
高渐离那边也束装待发,七个妙手同他一起立在船头。他们的身上除了兵器、护心镜外,每人还腰缠两斤乌梅干,雇来的那些帮手也井然有序的搬上备来捆鱼的铁链。
只是朝廷的权势和江湖权势纷繁清查后,并没有查到甚么特别的。
这里是一个庞大的空旷之处,抬头可见电闪雷鸣,但诡异的是,也能瞥见星空!
恰好暴露一片圆形的夜空。
“陆女人,你和大师留守洞口。我领着他们水公子他们七人出来。如果天亮前我们还没返来,你们就从速先行驾船分开,不必再等。雷电无眼,被劈中可就活不成了。”
“解缆!”我拿出当初扣问横公鱼时画在锦帛上的舆图,将修改过的处所圈起,给掌舵的老船夫道。
可惜,这道“拱门”像是凶兽的利爪、又像是森森獠牙。让人只看表面,就对内里住着甚么心生惧意。大船靠在洞口外半里处,船工们把划子放下水。
听到我说话的人全都绷紧了脸看着劈面,就连身边掌舵的罗叔都绷直手臂,如果没有隆隆雷声,我定能闻声世人深呼吸的声音。
“那是多少?”我将下巴放在手臂上,抬眼看他,“是收银子还是金子?”
“那你们谨慎,切不成过分逞强。一回杀不完,就用两回……总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话我是看着高渐离说的。
我亲身点上船头船尾的火把和桐油大灯,船身已经冲进了雾墙。“罗叔,接下来就仰仗你了。”我走到掌船舵的船夫身边,摊开了绘有舆图的锦帛。
那些帮手不是武功妙手,但一个个都是力大非常技艺敏捷之人。摆好铁链后,他们又吃紧搬出备用划子。
白日的时候,我怕之前那条横公鱼挖坑给我跳,就让人打了几条鱼上来问问。此中有两条是会发声的,一听我问横公鱼的巢穴就竹筒倒豆子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