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掀了正房的门帘先行一步入内:“跟着来吧。”
“这是锦萍,专门服侍大少爷的茶点,绿衣裳的是锦荣。”
红颜这一手女活,若不是在深闺中历练个十余年,怎能有如此炉火纯青的技能。可她的女儿先前是个痴儿啊。
琴瑟翻了翻白眼,鼻子里哼出一声,回身朝院里走,红颜无言的跟在身后,只瞧着琴瑟柳腰款款摆动,拿着的却像是官家蜜斯的架式。
锦芳杏眼一翻,不吭声别开脸。
“这是大少爷房里的大丫环琴瑟,今后你听她的调派便是。”刘婆子没好气的交代了一句,回身就走。
大少爷的锦松居坐落于大宅正中仅次于老爷主院儿的东跨院,由此也可见诸葛言然在府中的职位。红颜跟着刘婆子走进内院,一起穿廊过院,下人们见了她无不指指导点或是窃保私语,红颜低头苦笑,她现在也算得上个“名流”了。
“方才那是大少爷书房的地点,背面便是大少爷寝居,这个跨院才是我们主子们常日呆的处所。”琴瑟指了指洁净整齐的院落,中间一间正房,右边有一排配房。比以外院,此处的修建要讲究很多,无一处不透着精美。
红颜抱着针线簸箕坐在窗边,借着不甚敞亮日光,小小缝衣针在她手中好像有了灵魂普通。每一针都平行紧密,针脚摆列整齐均匀。仅仅是平针补缀,并未刺绣,红凌也不能不惊奇了!
怕红凌悲伤,红颜并没持续这个话题,而是拉着她到榻前坐了,将她本来的破棉袄在红凌的身上比了又比。
红颜说话的时候头也没抬,听到红凌低泣的声音,心中一揪。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那么如有本色,让她晓得娘亲应是信了。当代人科学,找如许一个由头就能蒙混过关,如果放在当代,可没那么轻易对付了。
“娘,说来也蹊跷,我此次撞了头,痴症大好了以后,不知为何手脚都敏捷了很多,或许是老天爷怜悯我,偿给我很多年的苦吧。”
见了红颜,刘婆子三角眼眯了眯,菱角小口一咧,算是笑了,不冷不热的道:“柳姨娘遣我来带你去大少爷的‘锦松居’,带上承担跟我来吧。”
“哎呀,这等活儿娘亲身己就做得,你歇着,到大少爷书房当差可要细心,现在安息好了,到时候才气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不是?”
红颜卷了她的那床土布薄被,便是想带承担,她也无可带之物,另有那五彩小药包被她缝在被子里,此番一同带去。现在她不得已分开娘亲,虽怕红凌被人欺负,可这也是无法的事,不过现在世人皆摸不准诸葛老爷对她们娘俩的意义,想是应当不会太难堪红凌才对。
琴瑟指着此中一个身着粉色窄袖,桃红色比甲的美丽丫环,道:“这是锦芳,专门服侍大少爷针线的。”
前儿她刚让柳姨娘吃了个亏,两位蜜斯皆被打了,老爷罚了她,还当众给了柳姨娘个没脸,现在府里不知多少主子下人拿短嘴说这宗希奇事,柳姨娘年青气盛,现在恰是跟刘氏斗的狠恶的时候,如此失面子的事她怎能不挟恨在心?将她安排去大少爷院里,恰好能借诸葛言然的手对于她,如果真出了事,柳姨娘还能到诸葛老爷那去吹枕边风,就算她没有儿子,没法争家业,也还是不会让刘氏赢了去。
刘婆子的话真真不客气,红凌听了已是白了脸。红颜面上恭敬的应是,心中却已嘲笑开。方才她还在想,刘婆子并非甚么大人物,在诸葛府中做事也一定拿得了准,怎就能将她安排去大少爷的书房当差,现在她算是明白了,本来统统都是柳姨娘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