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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蓦地昂首,一双灿若星斗的大眼直对上诸葛言然一双星目。她觉得本身会受些轻罚,想不到诸葛言然会直接撵人。不过也对,她现在身份含混不明,留在身边也是个隐患,带她好不得坏不得,不若撵了出去平静,也省的被人抓住把柄痛脚。
诸葛言然踱到圈椅旁文雅的入坐,顺手抓了本书来看,眉眼不抬的道:“是你坏了端方?”
……
“是,我晓得了。”
“得,咱可担不起你一声姐姐。”锦荣牙尖嘴利,从针线簸箕里抓了把剪子,随便的绞了两下又“咣当”一声扔在桌上。屋内的氛围立时有些僵。
书房分里外两间,大少爷身着月红色长袍,负手站在隔断的多宝阁旁,听闻人声转过甚来,方要口出斥责,见来人是红颜却生生闭了嘴。
“瞧她阿谁样儿,也不似是会做女红的。”锦荣的尖嗓子最好辨认。
红颜垂着头道:“红颜初来乍到,并不知大少爷的端方为何。”
该小段为高低衔接段
张盛见了红颜一愣,“你如何到这院儿来了?随我来!”
“就是,拙手拙脚的人也到我们锦松居来混吃异化,好不要脸!”
诸葛家的丫环,特别是跟在大少爷身边的人,照比平凡人家的闺女都要纳福。琴瑟觉着给了她一间最陈旧的屋子就算得上是最大的刁难?殊不知与她和娘亲曾经住的草屋比起来,这里的确是太好了,比他们刚搬的那间土房还要好。
红颜瞧着好笑,这么记账,也难怪诸葛言然要那么冒死去算了。中国当代算学还算发财,只不知这个时空夹缝中存在的南楚国算门生长的如何,加减乘除乘方等等是否都有,不然诸葛言然可就更不幸了。
诸葛言然放下书籍,揉着眉心怠倦又烦恼的说:“年关将至,各地的账目纷至沓来,我已熬了几个彻夜,账目眼瞅着就要统算出来,却不料被你扰乱了,那些记录的纸张挨次大乱,我几夜的辛苦全然白搭,又要重头算起。”
“这是锦萍,专门服侍大少爷的茶点,绿衣裳的是锦荣。”
南楚国的笔墨是繁体字,红颜小时候在少年宫学过六年书法,想要读写都不难。纸张上写的并不是甚么诗词,而是一些账目,桌上还放着诸葛家在各个商号的账册。
琴瑟、锦芳和锦荣暗笑着不吭声。红颜站起家来道:“是我扫的。”
院落本身不大,转眼间红颜就来到大少爷书房跟前。张盛拍门出来通报,未几时便将红颜引了出来。
红颜来当代这些个日子早已熬炼的手脚敏捷,畴前只会绣花的手,现在也做得了粗活。未几时便将屋子打扫整齐,木桌,床榻,圈椅固然都已经陈旧,但细心看着,却都是上好的红木所制,到底是家大业大的诸葛府,连下人房里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如何是她?
红颜满头雾水的跟上前去,张盛嘟嘟囔囔骂道:“大少爷桌上的账目旁日最容不得人动,你初来乍到就将账目弄了个乱糟糟,非论是哪院儿主子的面子,大少爷怕都容不得你了!”
诸葛言然剑眉紧蹙,一双星目波澜闪动,终究归于沉寂。长年于阛阓上行走,见惯了情面油滑,他早已能将情感收放自如,如果个浅显的下人,斥责几句消消气便也罢了,可前些日子他刚被父亲指责,并且那宗事情与红颜也有些干系,此际指责她,不知父亲是否会曲解,不如趁此机遇……
“你去吧,我起初放下话,我院里的端方既然立得,便容不得人突破,哪来回哪去,我也不重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