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颜应了一声,排闼而入。
拿了料子缝纫起来,待到卯时一刻,踩准了点儿去大少爷卧房外候着。未几时,锦荣备了热水茶汤过来,见了红颜悄声问:“大少爷还没起呢?”
对镜挽发,开初觉着陌生的脸,红颜此时已能适应了,如果窜改不了,那就只能学会适应,在适应以后,还要学会窜改运气。
在红凌姨娘所住的土房中,红颜把点心银子和布料一同交给她,笑道:“姨娘,这些是本日秋姨娘犒赏的,料子一共赐了两匹,我房里另有好些呢,我只先拿来一些,瞧着姨娘甚么时候得闲了,给银福哥裁身衣裳,您的衣裳我都裁好了,不出几日就能给您做成。”
秋姨娘说的犒赏,几近是和红颜一同到了锦松居的,推开卧房的门,就看着桌上两匹布料,别离为淡青色和藏青色的棉布,倒是合适给红凌姨娘裁衣裳用。布匹的中间放着一个精美食盒,翻开盖子,内里有四盘精美的糕点,别的另有一个锦缎的荷包,内里竟装着两小块碎银子。
红颜正清算床铺,就听诸葛言然温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红颜,若我没记错,今儿是你的生辰吧?”
红颜坐在条凳上,任由红凌姨娘将她黑发散开,理顺,又重新梳成双髻。红凌姨娘虽做了多年的粗活,可当年到底是大夫人房里的大丫环,专门卖力给杜氏梳头上头面的,一双粗糙的手工致的很,未几时,红颜的双丫髻便梳成了,比起她自个儿随便挽的阿谁“丸子”,红凌姨娘的技术好的太多了。
“多久没见你了,怎未几返来看看?红凌姨娘可见天儿的叨念你呢。”
红凌姨娘忙接过来,闻了闻笑道:“银福捎的是夜来香胭脂呢,”送到红颜的手上:“那,你紧着带归去吧,别担搁了太久,免得大少爷唤你了。虽不是馨岚居的胭脂,可夜来香也不错,待今后姨娘有了银子,定会给你买最好的。”
琴儿的头垂得更低了,道:“我晓得红颜姐姐至心对我好,我娘说的,做人要懂报恩。”
“嗯,内里是我头几个月去北冀国带返来的檀香木手串,赠你做个念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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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看了一眼,就见一个巴掌大小的精美小盒正泛着光。
“回大少爷,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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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十六了吧?”
红颜点头,幸亏本日秋姨娘赏了银子,不然为了给她买胭脂,姨娘不是要挨饿了?不管古今,天下的父母都一样,为的只是让后代过的好罢了。
红凌姨娘将红颜鬓角碎发别到耳后,瞧着她出落的更加水灵的笑容,欣喜的笑着:“那年你亲娘生下你,你才那么大一丁点儿,瘦的像是养不活成的,现在闺女出落的美人胚子,人又不疯傻了,你娘就算死了也能瞑目了。”
“没呢,昨儿看了一夜的账,怕是累了……”
圣临三十一年仲春廿一,红颜不到寅时就醒了,躺在榻上,身上盖的是柔嫩丰富的棉被,榻上铺的也是触感细致的床单。把玩着乌黑长发的小手不需再做粗活,因为耐久碰水而皲裂之处早已好有几分,闪现出新雪普通白腻的肌肤。
红颜愣了一下,笑道:“琴儿实在不必如此啊,这并非你分内之事。”
“快去吧,归去吧。”
“是。”
红颜听的一怔,诸葛言然竟会记得她的生辰?回过身施礼,道:“回大少爷,本日是红颜的生辰。”
诸葛言然的卧房分里外两间,旁人家的少爷外间都是要留丫头服侍的,诸葛言然却不准,锦松居的四个丫环也仅是在需求服侍的时候才来。
合法红凌姨娘欣喜的看着女儿美丽的小脸时,门口传来银福的声音:“红凌姨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