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行在张管家的伴随下穿过仪门,见到的恰是这一幕。他脚步一顿,眯起凤眼奇特的望着红颜的手。
若她真是“红颜秋月”,诸葛老爷得了这个助力,可费事了。
“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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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寻拱手为礼,笑道:“红颜女人本日未曾穿那身粗布麻衣,鄙人也几乎不敢认了。”高低打量一番,啧啧两声,形似调戏实则调侃的说:“果然女大十八变,才几日不见,女人更加诱人了。”
红颜站在台阶旁,主子叮咛,她服从便是了。
红颜猜疑的看了李忠桂一眼,看他急的脸都红了,也只好作罢,将托盘交予他,自个儿回身走了。
张管家虽才死了个侄儿,分内的事还是不会含混,顺着商少行的目光望去,顿时变了神采,陪笑道:“三少,府中下人不懂端方礼教,这……”
后厨那边早忙活的热火朝天,听闻诸葛老爷那位仕进的兄长也到了。现在园中一应奴婢忙活的不成开交,长工们忙着往跨院里头背柴禾,隔着老远红颜就瞧见了银福。
“刺目也不舒畅不是?”在红颜内心,银福如同她的兄长普通,擦个汗罢了,底子不感觉如何,她心胸开阔,银福也并无扭捏,额头上的汗水两三下被擦了个洁净。
“你先站下,低点。”红颜抖动手里的帕子。
商少行讨了个败兴,无法的摸摸鼻子,将手中那条脏兮兮的汗巾扔给商福全,一旁的张管家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忍笑忍的快内伤,想不到红颜能让商家三少吃瘪,倒也能够“功过相抵”了。
世人皆应是。
他身高力量壮,背着的柴禾也最多,额头上的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因柴禾捆打的大,需用双手扶着,连汗水都来不及抹掉,只忍着汗流进眼睛里刺的他直眨巴眼。
“忠桂儿,你先外头候着,少爷房里我们几人服侍着就是。”
“你今儿不穿破道袍,我倒不敢认了呢!”
“哦,那我送茶点出来。”
“要用就用去!”
该小段为高低衔接段
……
思及此处,忙要上前怒斥红颜和银福,不料商少行先一步走到跟前,盯着红颜手上的帕子,话音明朗如山泉涓涓流淌普通,道:“女人,气候闷热,鄙人额头上也见了汗,不知可否借帕子一用。”
“洛寻?!你如何来了?”
播开折扇,红颜欣喜的望着面前身长玉立萧洒如风的人,一身玄色锦缎深衣勾画出瘦高身量,长发束冠,手中一把折扇尽显萧洒。剑眉斜飞入鬓,殷红薄唇勾着邪笑,眼眸中笑意更深。
她对商少行的印象谈不上吵嘴,只晓得他是个狡计多端之人,今儿她才算长了见地,他不但是只“狐狸”,还是个调、情的妙手呢!依他边幅,如果问旁的女人借帕子还不轻易,可惜啊,他赶上的是她!
“是。”
“啧啧,谁惹美人儿恼了?”
“嗯。”诸葛言然应了声,抹过脸将帕子顺手扔下,边向外走边叮咛道:“本日大蜜斯行笄里,府中观礼客人浩繁,除了忠桂儿和红颜跟着我,其他人都到前头去帮手。”
商少行思及此,一双柳眉蹙了起来,凤目中愁闷一闪即逝,多年来深宅斗争和阛阓教量,早已将他练成油盐不进的铁石心肠,就连表面,他也尽量做到波澜不兴,不让任何人瞧出内心所想。
……
“无碍的。”商少行掩着口咳嗽了两声,一笑之下仿佛满树梨花盛开,纯洁不染,竟举步翩然萧洒的走向那方。
李忠桂这才长出一口气,本日头一天当班,一不谨慎撞见大少爷竟然在房里绣帕子,方才大少爷的脸黑的啊,真真只能用吓人来描述,他当场吓的快哭出来,想不到少爷仅是赐给他一个“爆栗”,叫不要张扬,还让他出来守着门,如果让旁人闯出去撞见大少爷的“奥妙”,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