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当中官兵四散逃窜,火把灯笼划出混乱的光痕轨迹。
雷方嘲笑道:“荒诞!你私闯官府衙门已是重罪,更死伤十几名官兵,按律当诛。莫说那几人乃是杀人凶手,已然科罪收监,便是无罪之身,进了这巡检司,也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无妨无妨,快点前边带路。”
两名流卒大喜,也不待开门,忙自铁条间空地伸手去夺胖狱卒手中的酒坛子。
……
两日前,黑袍白叟来找过他一次,将小马几人交出来的白玉狼雕、麒麟刀、赤焰棍等物悉数取走,并授意他毫不能让小马五人活着分开,末端留下一张五万两的银票。
不过死牢用三尺厚的花岗岩建成,浇以铁水,内里的牢门栅栏皆是手臂粗的百炼精钢,本就是用来对于穷凶极恶、技艺不凡的江湖中人,可谓是固若金汤。小马几人手无寸铁,即使手腕了得,想来也绝难逃脱。将他们在牢中关上几天,或饿或下毒或私刑将他们弄死,最后以“病亡”为由报上去,这件事便再无后患。
“我昨日在内里倒是听到些动静,说是‘金狮镖局总镖头狄仁犯了命案,被打入死牢’。估计镖局这会正乱着呢,那里还顾得上鄂州分局这边的事。我还听那人说‘金狮镖局如果倒了,镖局联盟估计也就散了,今后行商走货怕是没太常日子喽’,言语之间甚是婉惜。”
宋捕头看了看簌簌颤栗的两名流卒,皱了皱眉头,说道:“一人喝两口便罢,不成馋嘴。把那酒坛子接了,也给四周的弟兄暖暖身子。”
十余名官兵舞脱手中钢刀,呼喊着围拢上来。和尚右脚在石狮上一跺,生出一股无形罡风,将十余人震得东倒西歪,口鼻流血,纷繁败退。
“我方才暗入耳到死牢那五人的说话,发明一个很首要的奥妙。”胖狱卒东张西望了一会,故作奥秘的抬高声音。
雷方只觉面前一空,索伽已如幽灵般呈现在身侧,手搭在他肩膀上,不由得双脚一软,差点跌倒。
他一面用钢刀在士卒身上比划,一面自语道:“八块,这模样分……不可……这模样……心就会劈成了两半,也差了点……嗯,这模样不错,四肢完整……”
那笑容令雷方内心一阵发毛,强自定必然神,喝道:“那里来的野和尚,竟敢跑到巡检司来撒泼,来人,给我拿下。”
“照你这么说,难不成那年长的疑犯竟是狄总镖头?鄂州分局的案子竟是他所为?……不对,不对,若真是狄总镖头关在里头,金狮镖局那边毫不成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是想不通啊……”
一缕温热顺着脸颊滑落,火辣辣的灼痛令雷方咧了咧嘴。他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终究确信不是错觉,只是比起刚才,此时石狮上多了一小我。
众官兵哪曾见过如此手腕,北风酷寒彻骨,却俱都汗流浃背,涓滴不敢转动。
宋捕头大惊,抽身欲退,却发觉右手脉门已被对方闪电般扣住,半边身子顿时麻痹。
士卒踌躇了半晌,朝五六尺外,背对着他如苍松般耸峙着的一名魁巨大汉说道:“宋捕头,究竟如何回事,您倒是跟弟兄们说道几句。”
俄然间,一具庞然大物挟杂呼呼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天而降,往雷方一行吼怒而来。
雷方握刀的手早已被汗水湿透,他天然明白面前这个疯子的可骇,本身这些人万难与其对抗,既然他为寻仇而来,不如便依他之言,带他到死牢,一旦他与小马几个厮杀起来,不管死的是谁,都是功德,当然若然全死了那天然是最好不过。
正在此时,监狱甬道的铁门从内里翻开,胖狱卒提着两个酒坛子脚步盘跚的往大铁门走来,老狱卒一手搀扶着他,一手提着灯笼,低头跟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