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社旅店、赌坊青楼龙蛇稠浊、三教九流之人云集,要刺探动静天然是轻易很多。何况来这里的人不过寻欢作乐,喝酒狎妓,虽说描述丑恶、形状鄙陋,但也免却了很多不需求的费事,风儿在此处反倒更安然些。”
“若兰只道公子与内里那些寻欢猎艳的人分歧,本来内心也瞧不起若兰出身卑贱,只怪若兰不自量,不该有那非分之想,冒昧了公子。”若兰偏过甚去,不让秦重看到眼角的泪光。
“若兰……”秦重有些无法,这类环境倒是有些毒手了。
“公子神机奇谋,想来江湖传言多有言过实在,小马等人亦不过如此。”
“鄂州分局那些人老朽已全都打发掉了,狄老儿与小马一行并没有与官兵厮杀,已然随雷方回了巡检司,老朽特来禀报,请公子示下。”
“此事满是若兰执意而为,怎能见怪公子,妈妈只怕是气胡涂了……”
“少主身份高贵,实在不该流连此等烟花之地。”黑袍白叟衰老冰冷的声音有了些许温情。
兰室内琴声婉转委宛,如山间溪流蜿蜒流淌,清澈洁白、舒缓连缀,在喧哗浮华、充满着靡靡之音的秦楼楚馆显得格外高雅脱俗。
若兰回身款款而行,在门口赶上了阎老,亦自欠身施礼,阎老视而不见的径往阁房而去。
若兰轻叹一声,眼中似有雾意:“身在青楼,若兰也早已认命,只是这半年来偶遇公子,若兰才信世上真有那谦谦君子。能与公子品琴论曲、谈古说今,若兰便也自发少了几分俗气,整天满心欢乐。
“此事风儿自有分寸,阎叔不必多虑。”秦重斟了杯茶递给阎老,“金狮镖局那边的事情如何了?”
白衣公子抚掌赞成道:“若兰女人琴艺高深,此曲《花醉月》本来的多少清寂寡欢,经女人纤手稍做窜改,倒是空灵萧洒了很多,意境更见高远,让人如聆天籁、痴醉流连。”
白衣公子笑道:“传闻若兰女人比来身材不佳闭门谢客,鄙人原也信觉得真,想着不日便将分开鄂州,你我朋友一场,理应前来看望一番趁便道别,未曾想女人竟是躲在房中揣摩琴谱,也难怪张妈妈活力了。方才她领我过来之时,谈笑间神采模糊有些不快,想必是怪我经常与你谈琴论曲,将你带入歧途了。”
“雷方那边给他施加点压力,将狄仁困住,别的叮咛下去,将狄总镖头惹上性命官司,朝廷责令严查,关停金狮镖局的动静漫衍出去。信赖不出几日,就会传遍江湖,金狮镖局一倒,联盟余下的四家,长风镖局仆人呼延志已归依我魅影堂,万通镖局王紫阳、威远镖局宋彦、鑫海镖局张二保自是不在话下。”
“倒是张妈妈不乐意了,每天唠叨些闲话,说若兰不自量,流连这花街柳巷之人皆为寻欢作乐而来,他们不过是垂涎我的美色罢了,岂是诚恳听我操琴唱曲。我有揣摩曲调那份闲心,不如深思着如何媚谄客人,多讨些赏钱,今后大哥色衰时也总不至于度日艰巨。”
“这一起上数次比武,我们虽说不上精锐尽出,派出去的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妙手,但是每次皆损兵折将,功亏一篑,足见此人之可骇。他若能为我所用,魅影堂无异于如虎添翼,不然定要想方设法将他肃除,以绝后患。”
“话虽如此,但少主乃是……”
“曹堂主为人谨慎多谋,“血煞冰冥掌”独步江湖,他在浙江暗中生长运营血魑堂十余年,权势如日中天,却仍然栽在此人部下,阎叔觉得魅影堂中何人有这般本事呢?而况被朝廷精锐之师围歼,身陷构造重重、极度凶恶的回禄祭坛,他们皆能脱身而出,这岂是仅凭幸运便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