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狮头和虎掌还算逼真的幻象,面前这一道竖翘朝天的豹尾清楚成了什物。
染墨长枪直指天涯,赤红色灵气以枪身为轴,扭转升腾而上,浓稠得如同褶皱的锦缎,又好似一道龙卷,带起场中阵阵旋风。
固然隔着面罩看不到纪千叶的神情,但仿佛连她本人都没法承载如此澎湃丰富的灵气,这一声吼怒中异化着痛苦和衰弱,就连支撑身材的腿部都仿佛因不堪重负而显得有些盘跚。
“哼,看看你那些粗鄙的同门!”看台上的骚动逃不出纪千叶的耳朵,这位黑甲少女仿佛与柳隐站在了同一战线,替敌手鸣不平:“你在这里厮杀冒死,而他们只体贴你春光乍泄。”
看台上的花涧派弟子们顿时感觉心安很多,神采缓松,氛围重归欢娱,等候纪千叶取胜。
“呼……呼……”
轰!喀!
破锣嗓子一吼,众弟子恍然,一个个唯唯诺诺答允着,趁便挪了挪屁股,稍稍弓起家子以减缓部分器官的不适。
“只晓得躲算甚么本领!”那里都不乏义愤填膺的动嘴人士,就好象她们面对刀光剑影向来不躲不闪。
狮头当前,以势迫人,虎掌后扑,以力降敌,真真的杀招,则是最后的豹尾。
从这副黑甲打扮来看,纪千叶能够不似平常花涧派弟子的做派,但是那又如何呢?
“竟然逃进水里去了!”花涧派那边终究有人看出了端倪,不甘心肠号令着。
狂躁的火属性灵气相互挤压、摩擦、打击,模糊传来雷鸣之声,场中散逸的炽热气味四溢,乃至连周边看台都能感受一二。
仿若流星坠地的一击,在射中的刹时闪动出刺目炫光,赤红灵气异化着稀碎的冰块呈爆炸状四射飞溅,热浪层层翻滚,刹时熔化掉周边诸多冰雕,全部比赛园地都仿佛埋没在了这一击的余波当中。
如果现在有无量山弟子进入场中,遵循规定则无量山会被判负,而林叶萧不感觉这场比试会到此为止。
“你!”纪千叶顿时气结,却又有力辩驳,愤然挥手道:“不知好歹!”
除了发髻滴着水,湿漉漉的透明长裙贴在身上显得有些狼狈,柳隐满身高低并没有伤势或破坏。
说出这等感慨之词,多数出于一种傲娇心态,言下之意纪千叶胜券在握,柳隐毫无抵挡之力。
可不是么?
现在炽热的火属性灵气余势未尽,漂泊着寥寥浮冰的湖面竟然还在冒着热气。
满眼狼籍的冰冻湖面像是被疯牛胡乱耕了七八回的烂地,没一块平整插手之地,到处可见被焦炽热气熔化的坑洼陈迹。
山间的北风吹散了满盈的雾气,经历过狂轰滥炸的园地重新呈现在视野当中。
难怪男性居多的无量山弟子们眼睛都看直了,哪另有其他反应?
没有涓滴花里胡哨的行动,纪千叶双手擎住枪尾,如剁斧劈柴般向下猛砸!
直到一个女弟子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娇叱道:“看甚么看!谨慎林师兄把你们眸子子都抠出来!”
“这谁顶得住啊!”阴阳怪气的喝采声来自花涧派所处的看台。
如此场景当然说了然纪千叶猛兽三连招的凶悍。
柳隐本来屏气凝神,并未发觉有何不当,听纪千叶一开口,倒像恍悟回神,不过微微蹙眉后并未羞怒,而是报以浅笑反问:“纪师姐是想扰乱我的心神吗?”
比起柳隐的春光乍泄,花涧派这些年来的行动举止,可可谓春潮带雨晚来急了。
但不远处,那位浑身高低湿透,持刀微微颤栗的素衣女子则更加证了然本身的强大。
特别是本来柳隐所处的位置,闪现一个锥形坑洞,四周密布蛛网似的裂纹,应当是刚才最后一击的服从。
“杏林院!快!”无量山弟子的看台上已经有人开端大声呼喊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