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祁正在后院配房踱着步子想事,摒挡好此事过后,便该出发去苏泽与恩师回合。旅途多跋涉,若让夏豆一起跟从,难免得吃些苦头,如果将她留在原阳,他私内心又放心不下。
正殿屋中摆放着横躺的法济方丈,四周有僧侣为他低声吟经祷祝,夏豆进了正殿直接跪在她徒弟身边,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乃至有过眼神交换,眼神全程哀寂无波。
出了法济方丈的禅房后,夏豆飞奔似的跑去了晏祁的配房,她按捺住心中的冲动,怦怦地敲了两下门。
她跟晏祁说得是,“怕吵醒了徒弟。”
“成了!”她欢畅地喝彩,“真是太刺激了!太磨练演技了!”
此法不通,夏豆便想出了现在的体例来,暗道还是要挖,是留了条保险的余地。
只是暗道挖了几今后,晏祁又对她说:“如此体例虽能救出法济方丈,然方丈的清名却也尽毁,今后如何能再回宝福庙安稳度日?只怕你用此法去救大师,大师却不肯出得监狱来。”
“妙真,”法济方丈初醒来神态尚未腐败,便只听得耳边各种声音吵得耳疼,他也刚一站起家,之间身周幡旗摇摆,不过转眼之间,人群都眼睁睁看着的,法济活佛便不见了。
姚兴见无人回应他,便偏头朝远处人群使了个眼色,未几时人群里便有人悄悄走出,朝着宝福庙山下而去。
“修文兄,你找了夏女人了?”夏豆正一把推开周彦之之际,前边有人斯斯文文地说了句废话,夏豆侧头看去,可不恰是姚兴那货,这周彦之还真跟姚兴处成好基友了?夏豆斜眼去看周彦之,只见他也笑得温温轻柔道:“可不是,这丫头正跟我闹呢。”
大年月朔那日,暗道便挖到了老方丈那间牢房脚下,方丈敲打木鱼的梆梆声,正巧袒护了挖暗道的声响。年初二早晨夏豆带人在方丈牢房中捯饬了个出口,并在房梁屋椽各处使了些手腕。
而到了现在,终究又有新的活佛传人的轶闻传出,几近是一日之间,便传遍了原阳县城的大街冷巷,上达大族朱紫,下至平头百姓,各家七大姑八大婶的凑在一块就在议论此事。
周彦之一个手慢夏豆便先逃了,他怨念地朝姚兴瞪了两眼,姚兴难堪摊摊手,“我也不知夏女人为何总对我存有敌意。”
法济方丈便真的活过来了!
“小夏,”晏祁抚了抚她光亮的额头柔声说道:“今后不管何事,千万不成瞒我,只要你想做的,我会尽我所能,帮你达成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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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人群爆出了更狠恶的惊叫声,夏豆举着幡旗奋力摇了四五下,又像是奋力喊了几句话,可惜人群亢奋临时无人理她,夏豆便当索地扔了旌旗进了后院。
“咦,啧啧,”周彦之放开了她双肩,却又伸脱手探她额头,“你不是走火入魔了,被这些秃顶和尚带的?”
原阳城已经好久没有出过奇闻异事了,早些年最大的传奇之事,还属慧音寺上一世方丈圆寂时,传闻当时百鸟哀鸣相送,天降七日大雨洗尘,是以那任方丈被奉为一世活佛,很快的慧音寺亦被佛家书徒所崇拜,世人皆知那是一座有活佛相佑的寺院。
方才在施法的和尚们也清算了各自的东西,连续跟着去了后院,留得前院狂热的信徒们,还在大喊神迹。
本来夏豆救徒弟的战略极其简朴卤莽,摸清楚衙门监狱的地形,从下边挖出一道暗道来,上演一番“肖申克的救赎”。故而她每日都要去监狱看望一回,一则看清里边的阵势,二则也摸清狱卒们值班乃至换岗等端方,找到最好救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