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客客气气的,夏豆也不好多暗笑他,只得明笑道:“那荷包跟您这打扮完整不搭啊,碧色玉佩配红色荷包,这么打眼,不是惹毛贼来偷么?”
“掌柜的问我了?”
“闻到食味儿,女人可饿了我一早上了,”晏祁回身笑道,他今儿穿了件月白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头上戴着个羊脂玉簪,腰间束着竹青半月水波腰封,配了块通体碧绿的玉佩,另有一个胀鼓鼓的暗红绣纹荷包。
一声带着笑的顺子哥,让本来想嘲弄她一番的小二不由收了话,只抓抓脑袋嘿嘿笑道:“怎这般晚才来,掌柜的都问了你好几次了。”
夏豆刚上得二楼时正巧碰上了肖掌柜,掌柜的见到她倒没跟她计算晚来的事,只道:“夏女人,你可来了,晏公子等着你呢,从速上去,”夏豆心一跳连低头应下了,肖贵想起又加了句:“对了,昨日你做的面晏公子非常对劲,说是今后他的平常用食都由你来做。”
“我能够渐渐学,”夏豆提着污水出去倒了,又换了盆净水来,“婆婆我不怕苦不怕累的,你说的我都好生学着”。
顺子又带她到了一个小灶旁:“掌柜的叮咛了,这个小灶今后就都归你用,用了甚么食材过后主厨说一声便是。”
她又感到有点好笑,不当爹妈真不知这份无法,事情和照顾孩子两难全。她想起本身小的时候,每次爸爸回家她总缠不准他再走,爸爸只得在她睡觉时偷偷溜走,本身醒来后绝望又愤恚,哭哭嚷嚷着讨厌骗子爸爸,不过保母阿姨总会拿好吃好喝的哄着她,她也很快的被转移了重视力。
夏豆一头雾水地走到晏祁的“办公房”门外,房门又是敞开了半扇,还只待她轻叩房门两下,里头正背对着她的男人便轻声道:“夏女人,出去吧。”
“这我就不晓得了,晏公子一早就来了,还未吃点东西,只说等你来了做些食奉上去,掌柜的在里屋对账,问过你好几次了都。”
吴婆子见她态度殷勤干活利索,面色才稍稍转缓,声音粗哑地与她搭话:“你这女人干不了这份活计。”
晏祁闻言不由发笑,却没再回她话,只低头开吃鸡蛋卷子,偶尔喝一口银耳汤,吃相斯文又都雅。
厨房世人见她做的又是简朴的朝食,眼里的轻视之意更重了些,还当有甚么真本领,不就会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家常小食,尽会奉迎取巧公子们。
吴婆子见她说得还算诚心,便把到嘴里的话都咽了下去,掌柜的昨日就叮嘱了她,让她好好照顾着这小女人,她又亲目睹这丫头和那公子是有友情的,故而怕她像前段儿来的阿谁娇蜜斯似的,玩两天就说累了有趣了,还在掌柜面前说她的不是,这才先给她上点眼药。
夏豆有些难堪,只得拉着态度好一丁点的顺子问:“顺子哥,晏公子可有何叮咛,可说要吃些甚么?”
她跑到长福庄去坐牛车,一起催促着赶牛车大叔尽快着赶路,到了食美楼时仍然已是够晚了。
夏豆一口气跑到了村头辩才停下脚步,她定睛朝身后看了看,瞥见夏荠没有再追来,悄悄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安,方才那样戏耍了她一下,那孩子归去可别生一整天的闷气。
有些人吃东西的模样会让人感觉东西很好吃,可有些人吃东西的模样会让人感觉那东西很贵。
“公子久等了,”夏豆饭食一一摆在几案上,打量了他一番又不由笑道:“公子这番打扮,如果在大街上定是顶打眼的。”
“满..对劲?”夏豆昂首一脸惊诧,想起那被辣得流了男儿泪的狼狈公子,不敢置信道:“那也能对劲...”
“你这晚来,别说做点心,就算去买,点心铺子里那几样好点心也都卖尽了,”吴婆子拧了一帕子污水:“老婆子渐儿的不顶用了,掌柜才让你顶事,可你那里能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