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别闹了,”夏豆乜他,“这一别就是这么长日子,本来我这内心就不大安宁,你还这么飘忽不定的,我啊,唉,”撑着下巴叹口气,“这爱情谈得啊,有点让人忧愁。”
袁夫人初见这场景,差点眼一闭背过气去,呜呼哀声还未出口,被袁老爷一把拦住,而后抬手向公孙云越作了个揖,勉强保持着恭敬口气:“云越公子,不知不肖子又惹出甚么祸端来,何故至此地步?”
“好吧,早晨说便早晨说,”不知他是成心抑或偶然的转换话题,夏豆扬了扬眉头,故作轻松:“不过你既成心娶我,要结婚的两人总该相互坦诚,你的难堪之处我了解,但是,晏祁,你也总该信赖我。”
公孙云越这时又是一派清冷脱尘模样,拈着青釉瓷杯,自顾嗅着嘉阳汾酒,听得袁老爷相问,缓缓抬首思考了半晌,才风轻云淡道:“吾等正观景对诗,一觞一咏,无尽畅意,约莫兴至酣处,袁少爷欲习前人,‘浴乎沂,风乎无雩,咏而归’,这才跳下溪去罢。”
忽而抬眼瞥见他耳根子两处通红,更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晏祁假装寂然的咳了咳,“鄙人夙来再端庄不过的,”话虽这么说,耳脖边的热度更炽。
夏豆还在吃力绷着脸忍笑,忽而有人在她身后悄悄拍了拍,回过甚,见一袭墨衫的蒙面男人已背动手往修竹院方向走,夏豆了然,垂目一笑,趁着世人都在看热烈,也从速偷偷地退离了人群,跟了上去。
“多谢蜜斯,多谢蜜斯,”画春叩首,“奴婢本日候在此处并非成心,但,但,”她嗫嚅着要说甚么,周玉棠烦得跟这类不入流的下人多说,抬脚就要走,画春顾不得其他从速喊住,“蜜斯,奴婢有事禀告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