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安在日札中,后半段写的晏豫,总离不了一个渣字,本日渣男如何如何,那渣渣如何如何,终究不消面对那恶心的渣货...
日札到这里已近序幕,以后只写了晏祁的几桩事情。
“我娘总和别的娘亲分歧,似是对我非常放纵,任我率性妄为,这类放纵却又不似周彦之他母亲那样的,”晏祁抬手拢紧了夏豆,缓缓而道:“幼时我与周五好玩落到了荷塘里,几近丧命,被下人救得以后,周五他母亲一来便提了藤条将他痛打一顿,打了以后却抱着哭个不断。”
“这几句是首诗,”夏豆细声跟晏祁解释,“大抵你爹在清湖山做了很多让你娘打动的事,你娘有感而发。”得知其意的晏祁却有些失神,过了不久后又问:“以后呢?”
她成了周府大家不成言谈的“安姑姑”,不是周家的周幼安,也不是国公府的安夫人。单独住在修竹院,昔日各种便算是死了。
“首要真的是这货,长得太是我的菜了,明显看着是白面小开,一双眼睛泛着桃花,通身是阴美好的气味,但他偏不走平常路,捋着袖子砍柴的模样MAN爆了,我感受我的心漏了点甚么。”――周幼安这么写。
以是现在的晏祁,固然出身崎岖,却还是是个开阔如砥、气度宽广的翩翩贵公子,而非心抱恨恨,活在黑暗里的阴谲小人。
“你爹,”夏豆面色变白,咽了咽话小声说,“是不是娶了很多妾室啊。”
“小夏,”晏祁低低的叹:“畴前你总说你家世贫寒,怕是婚配不上我,现在你也晓得了我的出身...”他喉头轻滚,却没有再说。
这段时候她写的日札很少,行文大多苦闷,她说:“我如何就沦完工一个深宅怨妇了呢。”
至于清湖山,天合道人实早已仙逝,晏豫给韩知写了荐书,让他领着颇成气候的弟子,去了太医坊当差,清湖山气数已尽,单靠一个脾气孤介古怪的王绍元,撑不起门派。
夏豆又接过那本手札看了又看,摇点头,“没有写。”周幼安最后除了吐槽本身悲催的人生,半点没写以后的筹算。
此人一张好面皮,气质看着非富即贵,却在这里任劳任怨让周幼安折腾,玩命也好,装傻也罢,周幼安再硬的心都免不了软绵了,因而很快便经心治好了他的伤,打发他下山去。
晏豫父亡,其母诏其回府,朝廷封赏已下,救驾有功的晏豫,承其父爵位,封为诏国公。
“你曲解了,”晏祁起家与她对视,嗓音发硬:“我向来未曾怨过我娘,只恨本身出身拖累了她。”
这个时候,周幼安却没了退路。她逃出周府两年消息全无,周老夫人干脆对外发了丧事,称周幼安已然病殁,她身材一贯不大好,世人只道红颜薄命。
“小夏,”晏祁伸手握住她的,夏豆手掌一片冰冷,晏祁微仰着头看她,“我父亲是我父亲,我自幼跟我娘亲长大,与他并不是一样的。”
周幼安捡了晏豫,原意是用来做做尝尝尝试药,来回折腾他的伤,拖了好久都没让他好透。但过了些日子,周幼安见他品性还不错,老诚恳实让她练手,给啥药都吃,还肯帮着干些粗活。
谁知伤好了的晏豫仍然不肯走,每日跟着周幼安上山下溪,砍柴担水,挖菜采药,时不时还猎点野货讨她欢心。
晏豫便带着周幼安回了帝都。到了帝都,才知晏豫家中有妻有妾有子。
一哭二闹三吊颈,谩骂漫骂撒泼,总之只想要个摆脱,闹得晏豫烦了,他看着这个全然陌生的疯妇,冷冷的问她:“你究竟想干甚么?”
他指的是几行日文,夏豆学日语的时候不长,但这几句倒是熟谙的,是岛崎藤村的几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