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不敢再说话,只得悄悄替陆天鸿担忧。因为他晓得现在幽冥界非常混乱,孤魂野鬼各处都是,魑魅魍魉为所欲为,加上又有邪魔外道滋扰,万一出了不对,结果不堪假想。
陆天鸿感觉他们好笑,此时一阵凌厉的阴风从大殿那头袭来,布幔齐刷刷向两旁飞舞,让开一条通道。陆天鸿昂着头,正和劈面射来的两道酷寒目光相对,不由得心中一颤。
“你给我闭嘴!就按我说的办,给我押下去,马上出发!”
一起上,陆天鸿被吵嘴二鬼夹着,转动不得,只感觉身材轻如蚕丝,但脚镣手铐却勒的痛入骨髓。六合间没有半点星火,黢黑一片,只要阴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仿佛是婴儿在半夜哭泣。
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和他对视的顷刻,陆天鸿感到寒气从脚后跟直窜后脑勺,身材被两道血光一下劈成两半似得。他也不肯逞强,两眼一瞪,心头生收回一股勇迈的胆气,竟将对方的寒光顶了归去。
二鬼不消办甚么手续,再次做法飞起,直奔枉死城城主的官邸。飞在半空,陆天鸿才看到枉死城城内的景象,只见阴风惨雾中,街道纵横交叉,房屋鳞次栉比,幽灵来往密密麻麻,不晓得在做些甚么。
“呦,天神下凡投胎,还真看不出来。进了我们枉死城,不管甚么天神地鬼,都得好好的守端方,哈哈。”
“愣甚么呢?从速走!今后你就待在这儿啦。”二鬼嘲笑道。
陆天鸿大笑,正要再拣块砖头砸畴昔,被两旁的鬼役死死按住,难以转动。
城隍摸了摸脑袋,恨恨说道。
城隍喝道。
“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在我是明白了。但既然来了,就见见这城主是甚么模样。”
黑死白拿两个跪倒在地,向上叩首。固然劈面看不到甚么人,二鬼仍然是战战兢兢的,身材仿佛是在颤抖。
“早传闻枉死城专门收留人间孤寒饿鬼,冤魂苦主,没想到真有这个处所。”
“城隍老爷,这么做仿佛不当。陆天鸿如何说也是天界正神下凡,如何措置应有天界做主……”
陆天鸿正在猎奇,远远的便看到一座庞大的宫殿呈现在面前。这宫殿和人间的宫殿分歧,大殿前立有十二根鬼柱,宽稀有十围,高稀有百丈,都是由无数的骷髅堆砌起来,不时喷烟吐雾,变更七彩色彩。鬼柱以后,便是殿门,眺望能看到主殿,一面白惨惨的骷髅枉死旗在阴风中飘零。
“明天带的是甚么货品,还劳烦你们两位亲身来一趟?贴了符让他本身来不就得了。现在枉死城鬼满为患,恐怕很难安排处所。”
陆天鸿看看四周,不由大惊。成群结队的幽灵从四周八方向城门涌来,或拖腰折臂,或有足无头,或瘦骨嶙峋,或七窍流血,或开膛破肚,或赤身赤身,各种惨状不一而足,都是人间死于非命的冤魂野鬼。
吵嘴二鬼又跟他们客气了几句,便押着陆天鸿向前走,穿过深若隧洞的城门,面前豁然开阔,面前闪现出来的,竟然和岳阳城没有太多不同,街道两边楼馆林立,酒旗招展。只是这里仿佛非常泛博,正中间这条笔挺大街通向远方,杳杳渺渺,望不到绝顶。街道上来交常常的各种幽灵,仿佛是在阳间一样,让陆天鸿感受非常奇特。
二鬼在鬼柱后停下,来到殿门旁的角门,向守门的鬼吏递上岳阳城隍的手札。未几时,鬼吏回话,让他们带陆天鸿进殿。
陆天鸿却不觉得然,回身就走。他看杜万如此放肆,晓得也找不到甚么正理,不如到十殿阎王那边取评评理。
“好你个陆天鸿,敢欺辱本官,你觉得你还是在北斗宫吗?明天老爷我就让你死,打入十八层天国永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