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君山脸都黑了,将吃了一半的粽子往桌面放,拿过中间的棉帕拭嘴擦手,没好气训道,“瞧瞧你那甚么喝法,一个女人家坐得这般粗暴成何体统。都如果可说亲的大女人了,坐没个坐相,如何登得风雅之堂。”
啪!
“爹爹,娘,女儿返来啦!”珞青晏一进中堂便四仰八叉瘫坐在花梨圈椅上。
珞青晏差点健忘褚元墨此事的猛一拍扶手,起家跳蹦着来珞君山身边,双手搂着他脖子撒娇。
“女儿采完药想回家,谁想得个胡匪彼苍白日竟敢偷马!还好让我瞧见了,这才没偷成,但是爹爹,您不晓得那胡匪多傲慢高傲,竟说中原以内的马皆随他征用,我们家的马给他强行拐走了啦!”
“斗完草上哪去了家也不回!”珞君山不敢驳夫人话,只好叉开话题。
珞青晏暗撇嘴挪着屁股儿坐正来,嘴里头头是道,“我都尚未及笄,说甚么亲!”
珞夫人与珞青晏吓一跳!
“便是及笄,我的晏儿也得留几年!”珞夫人的口气毫无转圜余地,目光直勾勾盯着珞君山,“要说亲,先议大郞二郞的。”
本来吃粽子的珞君山盯上她极其不高雅的坐姿,方想开口,绿妮子端了茶放中间方形花梨茶几上,只见她伸手便将白瓷杯盖拿开,茶托都未拿,径直拿起茶杯老牛喝水般咕噜咕噜一股脑下肚,喝完还畅快地长叹一声,“好茶!”
“娘说的对极!”珞青晏马上附议,却遭珞君山瞪眼,她瞪归去。
听她描述胡匪时,珞君山便疑虑此人是否为褚元墨,毕竟最迟日仄,回朝雄师必然可入城,末端听她说及名字,惊得珞君山瞠大双眼看她。
“岂有此理,竟敢欺负我女儿!”珞君山用力一拍桌面,“那胡匪身长体貌特性可还记得?爹爹定给你出这口恶气!”
珞夫人坐在八仙桌边闷头吃干果,珞君山则拿着个粽子津津有味吃着,两人手边都放着茶盏。
嘴未停过的珞夫人听了,将指间党梅放回纸袋里,慢条斯理地自褙子窄袖口内抽出绣了梅花的手绢儿拭嘴擦手,端起茶盏的珞君山见状,神采暗敛了敛,揭盖喝茶间透着丝谨慎的几次暗瞟余小诗,见她端茶杯喝茶,暗松口气。
珞君山的神采都雅很多,看向站在中堂门槛边上的绿妮子,绿妮子忙福身,“回老爷,女人进门时确有给草药奴婢。”
珞青晏回想道,“那人一身银装盔甲,腰有佩剑,脸还遮了一半,技艺极了得,一招半式便将女儿打败了啦!”提及这她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半晌恼道,“他说他叫褚元墨!”
“爹爹,女儿并未健忘回家,只是去采了几株野生草药给二哥入药,不信您问绿妮子。”
啪!
徒然响起拍桌声,下人们猛地都垂了头贴胸。
珞君山与珞青晏双双惊了一跳的繃紧皮,看向将茶杯放回桌面的珞夫人。
“褚元墨?!”
“再过两个月你便及笄了,还不是大女人?”他半软半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