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青晏已经想起来了,天中节那日芊儿与她说过,傅知南曾任过净水县大理寺卿,也就是说,死的女人是他们兄妹母舅的闺女,傅知南晓得了,让押犯人上京亲身审理。
“上个月腐败节前她表哥升官了,调往都城做刑部尚书。”胖妇压着声,比了三根手指头,“正三品大官呢,罗大害那闺女跳河死便是惹了她表哥……”
珞青晏换着法儿的在内心推算周青青被押至都城的时候。
珞青晏淡睐眼张户长,因着胖妇的话儿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启事呢?”珞青晏问。
胖妇转头,见珞青晏站在随墙门口处。
“是,侯爷。”
胖妇一走,张户长与婆子都看珞青晏,珞青晏拔腿快步追出去。
珞青晏等人一愣。
“持续说!”张户长颇挂不住面子道。
胖妇刹时收了滚滚不断的话匣,讪讪的努了下嘴,“养妇为罗大顶罪喽。”
“讲重点!”张户长不耐烦道。
珞青晏乍一听感觉极其耳熟。
胖妇倒是个心直嘴快之人,扯着嗓门道,“那罗大的养妇是他娘使了银子买来的,勤奋无能,任劳任怨!前些日子罗大惹了打净水县来的人,那些人里有黄花大闺女,罗大吃了熊心豹子胆,转机胆沾了那闺女,那闺女跳河死了!”
“分开广陵县多久了?”珞青晏问。
“一介养妇能犯何事,至于又送大理寺又押上京的吗。”珞青晏状似随便道。
此案竟招来楚侯,还好不是他审理。
胖妇长点头,“不晓得。”说罢看眼婆子,回身往外疾走,“罗大娘,我家中另有一堆活儿,先走了啊!”
“不为人知的密案很多,这坊间传播的固然一定都是真的,可偶然候未见得是假。”珞青晏道,“听上一听又无坏处。”
张户长斥道,“一派胡言乱语,如此大的事这知县怎未升堂审理?何况县衙便在离此处不远的街心,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净水县大理寺卿?
“虚竹,你去刺探一下珞女人与罗家是何干系。”
珞青晏收转意神看向胖妇。
走了一小段间隔,褚元墨远远看到个少年郞满腹心机的往罗家门内走,再细看那俊公子面庞,他微眯双眼打量她那女扮男装的俊模样半晌。
宿世她可并未犯事儿,犯事的一向都是吃喝嫖赌败光家财的罗大。
褚元墨最后看了眼罗家门口,翻身上马。
“请等一下!”
胖妇胆一缩,闭了嘴。
胖妇投以猎奇的眼神打量着珞青晏,接着道,“谁知那跳河死的闺女大有来头。”说着抬高了声量,道,“传闻她表哥曾是净水县大理寺卿。”
莫非是周青青被迫替罗大顶了罪?
两日……比她收到飞奴传信晚,难怪信里并未提及。
若换了旁人张户长一定怕,不管如何他都算是公职在身之人,可珞青晏脱手豪阔,一身繁华气,单是富还好说,富斗不过官,如果又富又贵的,他触怒了得吃不完兜着走。是以,珞青晏的话,张户长不敢辩驳。
一听此话,婆子一脸欲言又止的难堪。
谁与她讲过来着……
胖妇立马道,“有两日了。”
县衙大门前,知县将褚元墨送走后长松口气,以袖抹着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