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粥家如何了?不就是接待了一顿净玉米面的大稠白粥嘛?我也会,你们但是给领家来呀……呜呜……”
“他不哭了,咱走吧。”温晓旭拽了田青青一把,说。
喝完了水,付振海没再言语,身子依着红荆疙瘩,头枕着右胳膊,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
“闺女呀,你大伯我内心苦着呢!”付振海眯瞪着眼,伸平左手上还沾着眼泪的五个手指头:“我有五个儿子,大的二十三,小的七岁。我努的眼蓝,盖起了两处任务房(婚房),可儿媳妇还是一房也没娶来!!!呜呜……
田青青把水瓢举到付振海面前:“大伯,你口渴了吧?喝瓢水,解解乏。”
“奶奶,您来了。”田青青装出一脸笑容,脆生生地说。
“他喝醉了,必然口渴,我去给他端瓢水来。”田青青说着,“呱嗒”“呱嗒”向场院屋跑去。
蓦地想起宿世父母亲常常受二伯母一家的欺负,父亲就是因为给二伯母家担水,体力不支,在路上跌倒后归天的。
“她来干甚么?莫非是为了上午的几个鸡蛋,来不依妈妈了?”田青青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里。
田苗苗一见郝兰欣,趔趄着朝她走去。田青青赶快扶住她,对郝兰欣说:“妈妈,饭一会儿就好,你洗了脸后,给mm喂兜兜(奶)去吧,连歇一会儿。拉了一天耙,晌午还推碾子来着,必然很累的。”
天蚂蚱眼儿(快黑)的时候,郝兰欣无精打采地下工返来了。见大女儿正在做饭,小女儿趴在大女儿的后背上,小胳膊搂着大女儿的脖子,看灶火里的火苗儿。大女儿一边烧火,还一边给小女儿说儿歌。
“不啦。”田卢氏一脸傲岸地说:“我来叫你爸爸给你二伯母家担两挑子水去。你爸爸还没返来,你给你妈妈说,叫她喂完兜兜后,去给你二伯母家担去吧。”
“爸爸还没返来哩。妈妈在屋里喂mm兜兜,奶奶,您屋里坐吧。”田青青态度友爱地说。
“真甜!”付振海喝完后,又“吧唧”“吧唧”嘴,自言自语似的说。
再说了,甭管你来干甚么,我先笑容儿相映――不是有“伸手不打笑容人”这句老俗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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