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筹措,弄得满院子的人,谁内心都是热乎乎。可谁也都明白,王蕴琳这既是因为他这个儿子返来内心欢畅,也是吊着一颗心呢,恐怕他今后再惹出祸,在更加谨慎地奉迎着大师。
而观音院东院以内,除了洪家以外,苏家也属任务劳动者的范围。
但最不利的是,没过几年,“活动”又来了。
请苏家做衣服的人都是大户的富朱紫家,图的就是他做工精美、名誉大。这么一来,苏慎针打小跟着父母学艺,便练就了一手制作旗袍的妙技术,他于鼎盛之年亲手制出的成品,其质地、色采、做工乃至都让其父亲震惊。
因为苏家的本籍本来是江南苏(州),一手针线技术也是家传的。就因为其祖上在乾隆下江南时为皇上做过几身新衣,成果这技术就被皇上看上了。乾隆下旨将其祖选入宫中带回了都城,自此苏家也就被迫成为了外务府广储司衣作的裁缝匠,不得不迁入都城定居。
内心更不由地在想:明天是该得和母亲好好谈谈父亲的病了。
天气才微亮,太阳刚泛红,房檐和树枝子上都落着一层白糖似的薄霜,胡同里还没有行人。
这在当年缺衣少食的年代,不亚于一份厚厚的重礼。不但边家和苏家收到东西极其欢畅,就连老丁也不再担忧洪衍武会究查他二儿媳妇出言不逊的事儿了。
“感谢你,不过那‘民委会’可不承诺。算了,每天也扫惯了,就全当熬炼身材了。”
在扫街的这些人中,天然也包含了洪衍武。
现在的洪衍武,是能切当地谅解到母亲这番苦心的。
成果他便成体味放前苦大仇深的“工人阶层”。未了儿,他还把小业主的成分也改成了“都会穷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