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起思考着这些题目,从侧门沿着院中假山间的小径走向父亲书房,灿烂的银河吊挂在夜空,秋风吹拂着院中的树枝,将渐已枯黄的树叶带离。
“为父过些天也要外放了。”
“玄龄返来了?”
房玄龄俄然发明一个题目,“儿记得太子宗子俨的封号是长宁王,现在这易风新得爵位不就是长宁公?这....”
监察御史是御史台的官员,品级并不算高,只要从八品,乃至还没有现在房乔新授的怀安县令品高。
比来大兴城最热的传闻,没有之一,就是新任的武州总管、广宁郡公,大将军易风究竟是太子嫡子还是晋王私生子的流言猜想。这件事情现在是越传越火,几近到了街知巷闻的境地,房玄龄从河东返来的一起上,都已经不时能听到。乃至另有传闻说,这位易风实在是天子的私生子,也有人说易风还曾经拜河东大儒王通门下读书,也是河汾门下。
“父亲已经老了...”房乔看着窗纸上那辉映着的佝偻背影,俄然心头一阵沉重,不知不觉中,心中一向伟岸的父亲已经老矣。而他,也转眼近二十弱冠,两年前由州落第进士,然后得授了散阶最低一阶的羽骑尉,这是从九品散阶,开皇年间新设的八郎八尉中的最低一阶。不过他也清楚,隋承自西魏北周,关陇贵族们向来压抑东魏北齐一脉的山东士族。两年前得了羽骑尉这个散阶以后,房乔并没有得授实职,近两年来,他一向在等候吏部的诠选,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在长安与河东来回,长年在河东大儒王通的门下听讲。在龙门,王通的门下弟子过千,他也结识了无数的年青才俊,乃至有种不肯返来的感受。此次若非父亲派故乡人赶到河东让他顿时返京,房乔都不会顿时返来。比起大兴城里的关陇贵族们的对劲不成一世,他更情愿留在河汾与同窗师友们一起研讨经义礼乐。
“不是贬谪。”房彦谦笑着对儿子道,“入京十二年,我也有些倦了,现在你也正式退隐为一县父母官,我也就放心了。此次就找了一故交互助,谋了一个外放。秦州总管府录事参军!”
“是,大人。”房乔只好站住,答道。
御史台长官为御史大夫,暮年为从三品,开皇五年后降为正四品,次官有从五品的治书侍御史,从七品的侍御史,正八品的殿内侍御史,从八品的监察御史。房乔父亲的官职在御史台中级别也是低的,不过御史台职掌纠察弹劾,品低却权重,哪怕只是从八品的监察御史一样如此。不过老父当了十二年的监察御史,至今都没有升迁过,却也与他们是山东士族出身有极大的干系。这一点,也一向是房乔心中对朝廷暗中不满之处。若非父亲对峙,他并不肯意去当大隋的官。
对于易风究竟是太子嫡子,还是晋王私生子,或者天子私生子,房玄龄感觉还是晋王私生子更靠谱一些。
不过天下人皆奖饰晋王最贤,不过房玄龄可不会为那表象所利诱,在他看来,晋王是有才气的,这是作不的假的。但晋王有才不代表他就最贤,在他眼中,晋王的贤,更多的只是假装出来的。不知为何,房玄龄对于杨广有点天然的不喜,说不上来由,就是内心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