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漳南窦建德阿谁处所的?”有人问。
如果窦建德不是获咎了县令被迫分开了故乡,或许刘黑闼的日子会一如继往,每天喝酒打赌,没钱跑去窦家打打秋风。窦建德分开了漳南,固然窦家庄另有人在,可别的人却不会这么美意的一次次乞贷给他。再加上新来的县令与窦建德反面,顺带着也对这个窦建德的兄弟也看不扎眼,明里暗里找了他好几次费事,乃至还吃了几顿牢饭挨了几下板子。日子可谓是过的很艰巨,这段日子祖母又染上时疫,请医用药,家里是完整的一文钱也没了。最后能借的都借过了,走投无路了,才被迫来船埠上扛包。
拿了钱,刘黑闼直接往一边凉棚下走去,那边坐着几个壮汉,他们就是船埠上揽活的工头之一,刘黑闼就是在他们上面扛活的。他过来,是来上交抽成。
刘黑闼浑身酸痛,又累又饿,表情卑劣的扛着个大包从船高低到清河船埠。船埠崔家米行的掌柜派来的伴计在船埠上大声呼喊,让他们加快速率,在太阳升起前把船上的米都卸下来。一百二十斤一个的大包,从船舱里扛到船埠上米行的大车上,一包一文钱。这是个苦活,可在很多贫苦卖力量的男人们眼中,倒是个来钱快的实在活。船埠上扛活的有专门的揽工头,普通人只能由这些揽工活接下活来,然后领任务,每天赚到的钱,还得给他们五抽一。
这但是整整六百斤啊,刚才他扛三包的时候,都已经让很多人侧目惊奇了,可现在一下子扛五包,这绝对是难以设想。
梁掌柜倒是很痛快的结了帐,数了铜钱给他,“老弟这把子力量确切神力啊,到船埠扛包太华侈了,如果信的过梁某,我情愿替你向店主举荐,做个护院仆人,可比扛大包强上很多。”
刘黑闼捡起钱,在手里惦了惦也不消数,塞入腰袋中,“掌柜的还要再看么?”
“工头,明天半夜起来干活,共扛了两船的粮,我一共扛了一百包,老端方,十抽一,这是你们的十文钱。”说着,他数出十枚肉好,放下,回身欲分开。
“好,钱就在这里,就看你没有本领来拿!”掌柜的从一旁的钱箱中提出一小串钱,这一串恰好一百文。“看好了,这但是上等的肉好,绝非白钱。”
“你这是不讲事理!”刘黑闼冷哼道。
刘黑闼不觉得意的笑笑,如许的外快赚到一次就足了。他把竹签子一起递给掌柜,“既然掌柜的不想再看了,那把人为结了吧,我另有事,明天先到这了。”
“掌柜放心,不就是五个麻包么,没题目。”
“这黑大个跟窦建德甚么干系啊?”河北人最重豪侠,窦建德此人仁义有善名,是以大师也都想听听这黑大个的事情。
实在当初刘黑闼想过要和窦建德一起分开贝州,只是家中丰年老祖母没法分开。
“说话算数?”刘黑闼在麻包下道。
刘黑闼的那语气让掌柜的有些不乐,这时船埠上已经有很多人听到这边的话,都围过来看热烈。掌柜的一抹胡子,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真本领,就如你说的一次扛五个一石的大包,六百斤。从船舱到船埠这里,只要你半途不歇息一气扛到这里,我赏你五十文钱!”
“一百文!”刘黑闼看着越围越多的人,还了个价。
“可不是,这黑大个恰是窦建德的同亲,并且干系还不错呢。”那人点头道,在贝州这个处所,提及窦建德,那是很少有人不晓得的。特别是在船埠这类动静通达的处所,窦建德在贝州但是小驰名誉,很多人都晓得他。
工头笑笑,“我王伏宝恭敬你是窦建德的兄弟,才让你来船埠上扛活,不然,你现在在哪能有人用你?戋戋十个肉好,某并不在乎。不过某在乎的是这里的端方,无端方不成周遭,若你本日坏了我的端方,那此后我王伏宝还如安在这片船埠闯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