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返来，耗子又要造反了！”亦风在家门口跳脚。
“风啊……”
亦风咬牙切齿道：“如果格林还在这屋里，哪容他们如此狂欢！”
觉是睡不着的，我们翻开粮柜更是悲催。五十斤花生米只剩一小把，几个米袋子也全搬空了，面粉抛撒满地，像下了一场雪。粮食抢光后，就连冻裂的鸡蛋也不能幸免。米老鼠们把冻蛋推滚到铁炉子上面，烤化了吃！
“你抽时候把头发剪剪吧。”
十仲春，寒雪飘零。
“这几年草原上的耗子凶得很！”扎西乐呵道，“没题目，回山里时我就近找几匹马，帮你们把东西拉上去。”他扬声号召内堂，要了一碗羊肉面片。
“这个季候挖药？可不成能嘛？还挖得动吗？”我固然还揪着细节嘴硬，但头皮已经麻硬了。这事儿有根有据，有人目睹，多数是真的了。真糟糕，狼群为甚么要伤人？
“硬开车出来的，正忧愁东西多了车子沉，开不归去呢。”亦风说着把人鼠大战逼得我们重新囤粮的事儿讲了一遍。
到了目睹者家的牧场，我和亦风愣住了―这不是一个月前我们寻觅飞毛腿的尸身时碰到的那家吵架的牧民吗？再一问，牧场主说他一个月前亲眼瞥见七八只狼拖了一个女人上山。
我趴在床底下打着电筒打扫余孽，堵了鼢鼠洞，赶跑了鼠兔。两人又是一番围追堵截，竟然从柜子底下捅出来一只长耳朵的东西―野兔？！
亦风拉住了我，“没用的，已经累了三天了，省点力量吧。隧道战人底子挖不过鼢鼠。”
“雪通衢滑，咱就算空车开得出去，拉满了粮食也回不来啊。”
“如何办？大雪封山了，上哪儿找吃的？”我捡起那几个烂土豆，一时候没了主张。
“多数是他咬兔子的时候甩脱了嘴给扔到平台上的吧。”挑灯夜战了几天的亦风有气有力，“你先别管其他的了，快烧水煮一锅土豆填肚子。幸亏我们另有土豆保底，要不然真得饿死在这儿。”
…………
被放逐的兔子并不交运，第二天早上我就发明他捐躯在了屋门口桌面高的平台上，身上有几个牙洞。看来是被门卫乔默当场正法了。犯我领地者，人饶狗不饶！
扎西听得瞠目结舌，“谎言这玩意儿，我算是领教了！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奉告我的可靠动静，我还真信了嘿！”
我啼笑皆非，“大叔，您当时不是说狼群拖了你家一头牦牛上山吗，我们那天来过您的牧场，您不记得我们了？”
我表情豁然开畅，“快奉告我那些狼在哪儿？你们在哪儿发明袍子的？”
侵犯者还不但草原鼠，鼠兔和鼢鼠也把洞掏到了我们屋里。每天早晨都能闻声他们啃食存在床底下的蔬菜、胡萝卜和干玉米棒子。最要命的是，这些劫匪还要咬我们的东西和电线。
我奉求扎西帮手探听―被吃掉的是哪家的人？事发的时候、地点、目睹者，另有阿谁劫后余生的疯女人在那里？
“这不成能，”我皱眉道，“口蹄疫留下那么多食品，狼群更不至于吃人。何况现在也不是育崽护幼的季候，狼群没有伤人动机。必定有迫不得已的事才会激发狼的进犯行动。被吃的是藏族人还是汉人，是盗猎的吗？”
亦风也在一旁哧哧笑。
一阵风卷出去，扎西拍着头上的雪粒钻进面馆，四下里，笑着过来坐在亦风身侧，“这么大的雪，你们咋出来的？”
扎西迷惑儿了，“你们俩怪怪的，还想找死人的袍子做甚么？不怕忌讳！”
我内心直突突，没想到扎西也会这么跟我说。我看扎西神采很严厉，一点也没有开打趣的意义，这才正视起来：“如何会产生这类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