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知内里哪位太医在给十一皇子和云嫔看诊?”淑妃内心既恨且急,面上却不敢透露涓滴不满。
其他庶妃侍妾早得正妃通传,不得私行踏出院门,扰了侧妃出产。被赫连敏敏变相禁足,又不能派人到前头刺探动静,后院女人没一个睡得安稳,都点了灯草草披着外袍,在屋里焦心等侯管事能送来一星半点动静也好。
皇贵妃点头感喟,唏嘘不已。“很不好,性命堪忧。”
赫连敏敏来回踱步,眉头越皱越紧。
赫连敏敏大半夜被冯嬷嬷唤醒,听闻慕夕瑶羊水已破,吃紧忙忙带着人往丹若苑赶去。半路赶上一样仓猝清算过的苏蔺柔,两人也未几言,只略微点头算是见礼。
云嫔和十一皇子,淑妃是半点不在乎。死了倒是一干二净!
一听赫连氏提及六殿下,苏蔺柔顿时收声,只压住火气暗自着恼。慕夕瑶就是个扫把星,不但抢了她恩宠,还到处与她过不去。
田福山得令,带着人仓猝拜别。只余方才几人持续在屋檐下默不出声。
卫甄硬着头皮顶着赫连敏敏锋利眼神,侧身让了道。
“你!”赫连敏敏气得浑身颤栗。“殿动手谕安在?”
御病院当值太医竟都在此处!连不当值的,也被皇上急招入宫。慕夕瑶那处,不是无人可用?
田福山喘着粗气,吃紧将事情禀报清楚,就等着赫连正妃拿个主张。
“姐姐可知内里景象如何?”淑妃这时候是巴不得两人从速好起来,死不死的再不敢想。
慕夕瑶这会儿但是存亡关头,她孙子那头但是千万不能出了不对。
苏蔺柔掉队赫连敏敏半步,不情不肯进了丹若苑。好轻易走了一起,却在正屋门口被带着府卫的卫甄给反对下来。
“卫统领这是何意?”赫连敏敏眉头蹙起,面前此人名义上是殿下侍卫统领,实则说是慕氏亲卫也不为过。
一石激起千层浪,东西六宫各宫主位都被皇贵妃急招到云嫔宫中,陪着守在外间等待动静。此中最焦急莫过于仓促赶至的淑妃。这会儿元成帝在里屋守着太医看诊,可她这儿还存着一桩大事。
章和十三年十一月初三,寅时刚过,淑妃宫里小寺人吃紧送了皇子府急报给管事嬷嬷晓得。
“生孩子挑这时候,用心不让人安宁。”苏蔺柔裹着披风,缩着身子冒风前行。对慕夕瑶在如许的鬼气候出产,怨气实足。她本在屋里睡得和缓,被人大夜里拉起来守着别的女人给殿下生孩子,神采已是极其丢脸。
“可送了动静给淑妃娘娘?娘娘如何说?”
与皇子性命比拟,慕夕瑶和腹中胎儿底子无足轻重。淑妃双手握拳,指甲紧紧扣紧手心。只期盼之前送去嬷嬷和稳婆能当大用。
“回禀正妃,殿动手谕,除太医稳婆,任何人不得侧妃答应,胆敢踏入主屋一步,马上收押。”
田福山无法感喟,“娘娘被皇上传召往云嫔宫里去了。这会儿应当还在那处,只是这好久都没有动静传来,主子猜想,恐怕云嫔也不是太好。”
一品玉轴!殿下竟然将用于朝政的御制卷轴用在此处!她和苏氏是不是该当叩首领命?赫连敏敏僵在原地,惶恐万分。
“殿下谕令不能进正屋,那妾便领着苏侧妃在隔间等待,大人尽可在内里守着。如许大冷的天,卫统领该不会这个便利也不通融?”
卫甄一脸凝肃,自袖兜里捧出宗政霖手书。
就这么一声嘶喊,全部宫里瞬息间乱作一团。
“苏mm慎言。这话如果传到殿下耳中,又是一番波折。”赫连敏敏一样不耐烦,可她身份高贵,只能暗自压着不满,端着正妃架子,不忘教唆一二。
“速速去请京里最好的大夫来看诊。”太医请不了,总得有个大夫在一旁才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