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上主子笑呵呵表情极好,欢乐送了殿下出门儿,回屋就嚷嚷着要缝制香囊,给殿下出门戴着,全当是年节回礼。
一干人瞧着主子极有耐烦,挑遴选采选了大半时候,觉得此次是下定决计,要做个精美些的物件。到得真正脱手,才再次见地到这位主子在女红上的不堪培养。
“殿下怎地还不来?”慕夕瑶拨弄着针线竹篓,抚过手上藏青色香囊,再取了几股彩线相互间对比,如何瞧都不甚对劲。
“殿下!妾也是世家女儿来着,今儿个送您个新奇玩意儿。”boss大人瞧不起人,没得觉得她只会那么个看家本领,旁的都是不学无术。
“娇娇用心了。”六殿下端倪温和,俯身在她脸颊落了个吻。谨慎展开方胜,正中簪花小楷,清秀只得一字。
宗政霖舒畅倚靠锦榻,眯眼觑她一眼,那小模样极是招人疼。顺手府上她脑袋,摸摸发顶,对劲挑了眉。
针脚笨拙些,搭配总该出挑才好。绣工不必说,那玩意儿她压根儿没学会。不如增加些上好香料,冲着“内秀”多下点儿工夫,遮遮丑才是端庄。
男人苗条手指工致解了系带,看得慕夕瑶好生恋慕。Boss个儿高,手也标致。比她短板儿身材对劲太多。
原是锦缎叠成方胜。宗政霖恍然。瞥一眼尽是等候的小女人,眸子垂垂露了笑意。
现在看墨兰这副模样,好似非常绝望。倘若换了她家boss……慕夕瑶瘪嘴蹙了眉头。
这事儿奇怪。能从主子嘴里主动蹦出要做女红,几个丫环从速拿了针线纹样,又取来绷子顶针。锦缎布匹也满满铺了一桌,连事前打好的络子也给备了几个。
拎着香囊摆布瞧瞧,这藏青底色,该是合了六殿下爱好。却不知彩线他又中意哪样……
酉时未到,宗政霖提早些许回府。脚才跨入主院,便见慕夕瑶眉眼弯弯,已在廊檐下候着。扭着小蛮腰,极其殷勤迎了他进屋。
“殿下,”小身子扭到他身边坐定,手掌撑在膝头,晃着小腿儿,那娇花腔儿的面庞水嫩嫩可儿。“妾给您筹办了份年礼。您倒是欣喜不欣喜?”美眸睁得老迈,睫毛扑闪扑闪,眸子子又黑又亮,像极他之前豢养那猫仔。
“幸得娇娇心肝儿小巧。原是送了方胜与本殿,这物什受用。开初见那荷包,误觉得是娇娇给的回礼,倒叫本殿不知如何开口。”
这么“简练风雅”的锦囊,如果送了殿下……那位爷可如何戴得出去。
被她催促着挑开木匣,内里悄悄躺着一物,宗政霖眯着凤眼细心打量一回,踌躇半晌,伸手取了出来。
“主子,这才半刻钟不到,您都问了不下三回。这会儿还早着呢,殿下说了,酉时才回府。要不,您再细心揣摩揣摩,给这荷包绣个花腔儿,或者把形状裁剪得再讨喜些?奴婢觉着,桃形或者葫芦行也成。”
“自是妾亲手制的。”慕夕瑶鼓着腮帮子,偏着脑袋打量他半晌,“殿下,您怎地没有欣喜?”小嘴儿撅得老高,老迈不乐意了。“妾觉得您会欢乐来着。”
屋里小丫环埋着脑袋,放轻手脚清算安妥,悄悄退出屋去。
宗政霖好笑哄了人抱在怀里,拍拍她肉肉小屁股,持续说好话逗她欢畅。“怎就没欣喜,本殿盼着瞧瞧,这回娇娇又剪了何种新品。”也就他说得丁点儿不心疼。毁在慕夕瑶手上奇花异草,不成计数。
瑶主子真正脱手,不过三两下缝了口儿,还走错了一回针……
“‘丝’?”宗政霖闭目半晌,再睁眼时,神情愉悦。靠近鼻尖,深吸口气,忽的就含了慕夕瑶耳垂,悄悄****着,引来她娇嗔躲闪。
“如此多讲究,做得再好,不过三两日就改换了去,有甚意义,不过是个应景的玩意儿。”见着墨兰一脸感喟,像是极不附和摇了点头,慕夕瑶讷讷挽回颜面。一时心血来潮,就没个好的策画。耐不住性子,天然落得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