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宗政霖顾恤那贱人,怎会一心保全赫连氏与她寻医问药。倘若没有这一遭,赫连敏敏又怎会晓得身子状况,暗里里瞒着人服药。她也不消遣人去探看,败露了行迹!
翘着食指高低摆布的比划,小脑袋微微扬起,一双眼眸精光流转,真就跟嗅到老鼠味儿的猫似的。
“想去围场,嗯?”
“殿下,您瞧,这贼人啊,就跟老鼠似的在妾面前滴溜溜打转,还吱吱叫喊。看着就想一锅子给烩了。再说了,那几人可没一个费心的,说不得哪天就来寻妾费事,妾得把稳着些,免得惹来跳蚤,徒叫人滋扰。”
“宠嬖与否,床上自见分晓。”
“出去。”她这会儿不耐烦见任何人。阿谁上辈子独一经心护着她母子的丫头,竟是落得如此了局。被赫连敏敏逼迫至此,她只能为求自保,推了那丫头出去抵命。
抽了绢帕,抹抹眼角,酸溜溜问了句,“不是说妻不如妾的,怎地殿下这头,就不灵验?”
“呵呵呵呵,”沉沉扶案而笑,万靖雯眼里模糊有泪。这一世,过得竟比上辈子还不如了。连个丫环也没能保住。这还没有入宫,放在赫连敏敏身畔棋子已是一个不剩,被全数肃除了去。那暴虐女人,凭的甚么如此这般三番四次幸运得保!
自打从宗政涵那儿听了那男人不放在眼中,只认定是女人家平常争斗的这出热烈,赫连葳蕤便如当头一棒被人敲醒,大喜过望瞧出了另一番能够。
六皇子府后宅,极不平稳,有人欲置赫连敏敏于死地,且是狠她入骨!
这番惨烈一幕,直直映入赫连敏敏眼底,只叫她脚步一顿,定定立在台阶上面,久久不发一语。
“园子里一向很温馨,若不是您一行过来,这会儿还是半点动静都无的。”婆子不敢扯谎,便是有一说一。连话里不恭敬,也顾及不上。
不听话的小嘴儿被赌上,男人提了个好主张。
“又想肇事?”歪主张才冒头,已被身后男人掐了苗头,胎死腹中。
碧兰死了,朱檀死了,连珠儿,她特地没叫她露头,本是埋没得极好,也不得不先送她下去。除了赫连敏敏,丹若苑那女人,最是特别可爱!
小东西精怪……宗政霖眯了眯眼。
皇子府里一夜两条性命,在盛京,不过水花都未溅起一滴,便敏捷被各处暗潮鞭挞得消逝泯没。唯有一人,紧紧抓住这事儿,已是在房里揣摩了整整一个晌午。
朱檀侧躺在地上,眼眸圆睁死不瞑目。整小我伸直着,双手死死扣住颈脖。不远处门外,廊柱下亦躺着个头破血流的丫头,脑门儿上破了好大个洞,身子底下光亮石板上已然侵染出一滩血红。倒是那给柳青报信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