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到宗政霖跟前,抱着他腿脚,小荣慧眨巴着眸子子,像是没听明白。白白嫩嫩的面庞,一身粉嫩夹袄,包包头非常招人疼。
惊奇于宗政霖带着儿子这般早就回了宫,皇贵妃娘娘迎出殿门,身后跟着梳了双髻的荣慧。
那女人……
好似,母妃比之史乘上记录祸国爱妾更得父皇爱重?
诚庆苦着张小脸,想起史上几个爱妾无人能落得好了局,内心更加沉重起来。
“父皇眼中,母妃可算得美人?”
皇贵妃娘娘暗自腹诽,目睹天子梗着脖子微微点头,笑得人比花娇,好不得瑟。
您甭觉得这事儿就只关乎臣妾。臣妾顶天了就占了三字儿,最后那“上”,指的但是您这贪花好色,常常顶不住臣妾枕旁风,偏又爱端架子,装出端庄模样的一国帝王。
慕妖女满目笑意,若非还得顾忌boss大人当爹的颜面,指不定她得捂着肚子大笑出声。
诚庆尚且不知,在他眼底只不过滑头机灵的母妃,早些年干了多少轰轰烈烈,举朝震惊的大事儿。便是建安帝内阁重臣第五佾朝,大皇子非常恭敬的先生,现在对皇贵妃娘娘心智谋算,还是心存顾忌。
再细心瞅瞅,得,大boss眼底清楚是幸灾乐祸,笑意盈然!这男人,竟然带着儿子到她跟前与她调笑!好不要脸!
借着吃茶,慕妖女整整阵容,末端甩着帕子擦擦嘴角,和颜悦色端庄开了口。
“诚庆可知何谓美人?”宗政霖不想大儿子本日有此一问,沉吟半晌,未曾直代替他解惑,反倒又生出一问。
他于她爱重,似与小妖精所说全无干系?可真要究查起来,分解他因何对她入了心……建安帝觉得,现在点头方才明智。
转头又想想方才他儿子理直气壮,“母妃从未曾干预政事,亦未狐媚君上”,宗政霖眼底模糊带笑。
“但是儿臣觉得,母妃从未曾干预政事,亦未狐媚君上,怎就成了旁人丁中宠冠六宫的祸水?”
慕妖女头头是道,言之凿凿。
听诚庆如此道来,建安帝眯了眯凤眼,总算明白本日这料想以外的一问因何而来。唤了宗子近前,摸摸他小脑袋,再看他眼中未曾讳饰的担忧,宗政霖不觉便柔了眸色。
小女人教子自有一套。建安帝想起小女人替诚庆诚佑亲手制的图册字帖,大为赞美。可惜万岁爷忘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皇贵妃娘娘教养儿子,早非当初可比。
宗政霖额角一跳,面前两个儿子齐齐偏转过视野,澄净目光落在他身上。身边小女人笑容明丽,眨巴着眼眸,水眸晶亮。便是最小阿谁也含混含动手指瞅着他瞧。
诚庆稍作思考,点了点头。“《各国》有载,‘燕赵有才子,美者颜如玉。’”
悠悠众口,堵不如疏。与其担忧儿子被流言流言所扰,不若教诲两个小的明辨是非,看破民气。“诚庆既是担忧母妃,何不直接说与你母妃晓得,看看她又作何回应。”
“如此说来,诚庆觉得你母妃可算得美人?”建安帝放下书卷,想起毓秀宫里那娇滴滴的美人儿,怕是她得知本日诚庆有此一问,非要气得跳脚不成。
“皇上您心肝肝被人欺负了去,您感觉心疼了没?如果念着与臣妾出气,臣妾还能替您出出主张,为您分担分担。”
建安帝自忖宠嬖皇贵妃无有不铛铛,这些年过来,对着小女人竟是更加感觉小东西知心,好久不闻毓秀宫动静,内心还念想得慌。是以每日皇贵妃宫里大小事件,顾长德都遣了人畴昔“帮衬”,实则不过防着当今哪时又问起。
儿子跟前,她得用力儿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若论色彩,母妃冠绝六宫。”只姿色上头,诚庆觉着自家母妃甚是出彩,无有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