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蔺柔哭得肝肠寸断,身后下人抬着的,是被田福山派人打得血肉恍惚的丫环。
而他明媒正娶的正妃,宗政霖低头看着奏报。比慕夕瑶还大上一岁,却涓滴没有城府谋算,只想着归去找赫连章?幸而慕夕瑶将人拦下,不然元成帝那边赫连章和他都得记上一笔。
“本日起,大皇子宗政淳调任礼部,手中兵权全数收回。”
慕夕瑶见赫连敏敏亲临,起家相迎。“正妃亲临丹若苑,妾当好好接待。”唤了墨兰上茶,慕夕瑶一脸笑意,请赫连敏敏落座。
好你个宗政霖!给她招惹费事不敷,还惹得一身桃花债。现在他倒是在宫里清净得很,却把她的院子闹得人仰马翻。
“你三番四次阻我出宫求援,枉殿下对你恩宠浓厚,危急时候,竟然得你如此回报!”
短短七日,元成帝将朝中各系权势尽数清理,舞弊案涉案官员全数发落。等宗政霖几人被放出来,老诚恳实来到御书房时,元成帝早已没了当日肝火。气定神闲坐在书案以后,悄悄看着他们几人。
昨日先生返来,对瑶主子行事赞美有加,非常认同。现在还是听侧妃的为好,待殿下返来,再一一回禀。
大皇子和太子两方人马最为活泼,连后院女眷也是驰驱连连。不但攀扯岳家,还连娘家权势能够拉扯的人脉尽数抱团,正要联名上书,保全二人。
至于宗政霖,元成帝终究有了不测收成。翻看过比其别人多出几页的暗报,元成帝哭笑不得。堂堂一个皇子府,被侧妃慕氏整治得惨不忍睹。不是惩办这个,就是关押阿谁。府外看上去平和一片,谁知内里是最闹腾的一个。
“慕氏,你这是何意?”赫连敏敏闯出去就瞥见落拓逗弄一双兔子的慕夕瑶,气得双目通红。
田福山带人仓猝赶至丹若苑,就见瑶主子舒畅坐在树荫下,脚边两只殿下送的兔子,蹦得欢畅。赫连正妃被人扶着,气得神采乌青,唇色泛白。苏侧妃哭哭啼啼,跪在地上用力抹泪。
慕夕瑶听她说得危言耸听,眉头皱起。这宗政霖还好好的在宫里呆着,皇子府就“风雨飘摇”了?
“太子于舞弊案有功,本该当赏。但是卖官鬻爵,经查失实。此番临时功过相抵,着领翰林修撰《大正藏》三卷。以后持续刑部办差。”
赫连敏敏虽才入府几日,但却清楚得很,宗政霖是她此后统统希冀,现在六殿下有难,怎能袖手旁观?这个女人不但不出面驰驱,还禁止她回赫连府向父亲求援,清楚就是看不得她在殿下危难时建功!
哪知赫连敏敏毫不承情,双目泛泪,颤抖动手,指着慕夕瑶就是一通呵叱。
赫连章此人老谋深算,复苏得很。他是干清干净的保皇派。这个身份非论是对他本身,还是对宗政霖,都是非常无益。如果被赫连敏敏偶然好事,引来元成帝猜忌,得不偿失。
慕夕瑶眼看这两个女人闹得满院子乌烟瘴气,无法至极。
元成帝口谕一出,宗政淳立即瘫软在地,痴痴傻傻望着火线,再无一言。太子神情扭曲,双目赤红,生硬着领旨谢恩。
自宗政霖被禁,慕夕瑶在皇子府已经做到极至。其他的,爱莫能助。
反而是那新进门的赫连氏,让元成帝大失所望。赫连章的女儿比起他这个老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想起赫连章在刑部的赫赫威名,元成帝点头感喟。
等丹若苑里重新规复安好,慕夕瑶才起家照顾她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