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批阅奏折的凉皇俄然之间胳膊肘一抖。
等了半晌见绛雪馆里走出一名女子,身后婢女簇拥。远近难观她全貌,倒是仪态万千。
凤缠绵听到赵夫君的话,微微一愕。
皇后软纻微点头。
“此话怎讲?”
姬,只是正五品的低位,看她穿戴不凡,想必恩宠如日中天。
她凤缠绵是绝对受不了的。
“天然,本宫怎会见怪于你。”不等阳嫔说完,舒昭仪就曙艳满脸堆笑。
凤缠绵不由抬眸打量皇后轩辕氏,还真是做得滴水不漏。
宝摺丝金珠耳环轻摇,皇后腕间碧绿玉兔捣药大手镯波光潋滟。
“那舒昭仪本日便开端兼顾六宫才艺,等筹办好了统统便将文册送到皇上那儿,若皇上点头,梅花宴便这么办。”皇后说话时候,耳间福寿纹兰花蕾形耳坠悄悄摇摆。
“美人姐姐您有所不知。”赵夫君环顾了下摆布,见其旁没有寺人婢女才敢颤巍言:“在长乐宫时,阳嫔娘娘所说身份不干不净的……另有……另有花姬。”
“那妾身就不碍美人姐姐抗旨了。”许是这话语间几个来回,赵夫君摸清了凤缠绵也是个不矫情的人儿,赵夫君较着又热络了些,相望凤缠绵的目光澄明如镜。
捡破鞋……
凤缠绵与赵夫君两人远远地瞥见,龙撵从邻宫的绛雪馆抬出。她们站的角度很奥妙,只能看到龙撵后背,宫人举着孔雀玄武大面扇在后。
“哪有,就在门口转悠,不敢惊扰高位,更不敢让皇上瞧见了。”她可实在是闷不住,本来想再捏个幌子打草率眼,但凤缠绵看这赵夫君为人风雅磊落,属于那种说甚么就是甚么的女子,她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哄人家。
她挑眉,若红芍般秀逸巧笑。
这大凉后宫还是真是奇葩诸多,凉皇君墨还真是口味奇特。
“自作自受,哈哈。”
凤缠绵忍俊不由,鼓掌大笑。
话尽,赵夫君筹办拜礼告别,却闻寺人唱礼:“皇上起驾。”
“花姬姚氏还真是受宠,皇上本日免了早朝就是为了她。”
赵夫君昳丽容颜笑如红海棠。
固然到处都是红墙绿瓦,但聊胜于无,能在这四周逛逛也好过在偏殿窝着绣花。
阳嫔见嘴上便宜讨不着,只能向皇后认错。
“是嫔妾不好,不该提及舒昭仪姐姐的悲伤事。嫔妾在这里给舒昭仪赔罪了,姐姐大人有大量……”
穿碧色织鹅黄四喜快意丝提斑纹锦,啡色石榴红粉白撒花金色滚边缎面对襟褙子。戴九翅凰千年金龙玉杈,灵动摆首,金累丝古宝至尊金玉步摇。耳边金钑串灯笼花孔雀纹霞帔坠子,金光闪闪。
“阳嫔,你便消停些罢。”皇后轩辕氏流年转朱,看舒昭仪如酴醾尽了哀痛如此,温言安抚:“舒mm不必心伤,非论畴前出身如何,既然入了大凉后闱,便是皇上的宫妃,容不得别人群情轻渎。”
凤朝是女尊王朝,男人应当恪守夫道,三从四德,凤缠绵的择偶原则,将纯洁放在首位。以是即便凉皇长得再清秀超脱,再拥戴她们凤朝对男人的审美要求,凤缠绵也都毫无性趣。
跪安以后,赵夫君顺道和凤缠绵同业。两人走到华音筑前,凤婀娜略有些难堪:“如何赵夫君想出来坐坐喝杯茶?”实在她是想问为甚么赵夫君还不走,等她走了凤缠绵就能打着小伞去宫道透透气了。
赵夫君手中的妍泽银丝钩绢涤手帕淹着唇,轻笑道:“美人您是想等妾身走了,好违背陛下的禁足令罢?”
凤缠绵泽唇弯起。
“花姬姚氏原是梨园的旦角,因唱戏的活动得以入宫媚主。开初还只是在宫里戏台子唱,皇上偶尔去得几次都是陪的舒昭仪娘娘,不晓引狼入室,让那伶人一跃而上,成了宫妃。舒昭仪这稀里胡涂的‘举荐’,自是不甘,却因本身亦是出身风尘,难向皇上开口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