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酒服侍着云安在简朴的洗漱了一下,那边煮雨就端着鲜美的大闸蟹进了屋。
“好!尔尔好好读书!”云安尔尽力点头。
本来是她想事情想入迷了,小碟里的东西一点没吃。这对于向来爱吃的云安在来讲,的确是件奇怪事儿。
撒上点秘制的酱料,云安在用蟹勺一口一口将肥腴的蟹膏、蟹黄、蟹肉全都吃了。
“父亲、母亲安好。”云安在规端方矩地施礼。
“快坐下用膳吧。”云阔笑着说。对于这个女儿,他们伉俪是非常心疼的。
“哥哥又凶人……”云安在嘟囔了一声。
她现在是云安在,不是顾瓷了。
浓烈的蟹香钻进云安在的鼻子里,她睫毛颤了颤,半合着的眼睑就展开了,顷刻眸光明灭。她嘴角上扬,两边的脸颊微微鼓起来,肉肉的。
然后就是云安在。
烹酒和煮雨都是云安在身边贴身服侍着的。烹酒性子温和,煮雨性子倒是活泼些。煮雨将托盘放在桌上,翻开罩子。
孙氏悄悄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移开,看向云安酒和云安在,道:“酒酒、在在,吃了东西就早些出门,别迟了。”
被窝里的小女人本来只露了半个头。闻声,她拉了拉被子,将全部脑尖都遮上了。
煮雨瞧了一眼云安在从袖子里暴露来的半截胳膊,藕段一样呢。她们女人可比隔壁荷开院里弱柳扶风的三女人安康多了。
天还没亮呢。
她将大螃蟹放在蟹桌上,然后拿着精美的蟹剪把蟹腿顺次剪下来,再用蟹针将蟹腿里的蟹肉顶出来,放在蟹碗里,蘸点醋汁,尝了尝。鲜美的味道在唇舌间一点点晕开,云安在舔了一下唇瓣。
宗子云奉启已经结婚了,娶了穆家的女儿穆凌。
卫国公府里的人起得都很早。女儿家被父母宠着,本不必夙起。但是云安在和她堂姐云安酒卯时多一刻就要出府,进宫里去陪读。余下不需去的女人们倒是不美意义赖床,干脆都早夙起来,一家人在熙信堂里一起用早膳。
云安薇悄悄哼了一声,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在温馨的堂里还是落入了别人的耳中。
食不言寝不语,一家人聚在一起,安温馨静地吃早膳。
“二姐姐,你如何不吃呀?”云安尔偏过甚凑过来,小声地问。
烹酒和煮雨当然不懂云安在对美食的执念。
她又叮嘱身后的顾嬷嬷:“今儿个气候不大好,带着棉衣和伞,别让两位女人受了凉。”
实在她晓得劝了也没用,可她这当贴身丫环的,还是得劝着点,尽到本分。
“女人,寅时过半了,该起了。”烹酒推了推云安在的肩头。
云安在换上一身樱草黄对襟褙子,上面配一条蔷薇色的裙子。更加将她烘托的明艳美丽。
云安薇低下头,放在桌子上面的手紧紧攥着裙子。
云安鄙人头有一个同岁的庶妹云安薇,和一个七岁的嫡妹云安尔。
“哦,那奴婢让厨房把大闸蟹送归去了。”烹酒说着就要走。
云安在又用蟹钳卸下了两只大螯,再用蟹锤悄悄敲打,直到两只大螯变松动了,拿着蟹剪沿着大螯内侧将其剪开,纵情享用内里的蟹肉。
孙氏笑着点了点她的眉心,道:“尔尔要争气呀,通过了测验才气够进宫做公主伴读。”
对于穆凌这个嫂子,云放内心有些庞大。
“别!”床褥里的小女人一下子坐起来,“已经送来了吗?没有被母亲、嫂嫂他们发明吧?”
烹酒和煮雨望着云安在的模样忍俊不由。
望着铜镜里圆润的脸颊,云安在莞尔。
屋子里很暗,只能模糊瞧见被子里小小身子伸直着的表面。
云安在立即皱了眉,说:“呸呸,倒霉!倒霉!可不准说甚么抱病的事儿。我身子好着呢,才不会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