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哪个秦家？”罗莺婇道：“乔姐姐，你晓得吗？”
掌心从背后穿过腋下，掂了掂，见这重量也上佳，老宫娥忍不住道：“女人的姿容是老奴本日见过最美的，这福分，在前面呢。”
她能住哪？
罗莺婇道：“哦，本来如此。”
穆婉绮点了下头，没说话。
罗莺婇托腮感喟道：“哎，我都没出过都城，秦姐姐，来京之前你在哪呀？洛阳，还是姑苏？”
“嗯……”邹公公笑道：“咱家昨日教你的，可还记得？”
旋即，一个年青小寺人走到秦婈身边，绕了一圈。
秦婈双臂抬起，一个转腕间，便将两枚上好的羊脂白玉塞进了她们的袖口。
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秋色满园不过如此。
便是迁安，她也没去过。
年青小寺人道：“天然记得，待会儿循视秀女，太高的、太矮的、过胖的、过瘦的，吐字不清楚的，都得扶出去。”
“四女人于我来讲亦师亦友，何来的受之有愧，明日一别，你我此生再难相见，你若把我当知己，便收下吧。”秦婈粲然一笑，又弥补道：“银子虽俗了些，但却最合用，是吧。”
乔女人捂嘴笑了起来，“罗mm，你现在感慨另有甚么用，等正式入了宫，你今后更是哪儿都去不了了。”
两位老宫娥由下自上地抚着她的身子。
苏家和都城的几位乔姓皆无来往，之前宫中宴会，她也不会特别邀乔氏女过来发言，故而印象不深。
罗莺婇道：“我听闻是先皇后……”
秦婈道：“是。”
薛、何、楚、穆。
一片沉寂。
每间密室都有两位老宫娥都在内里候着。
每位秀女都要被他们细心打量一番。
秀女门鱼贯而上天走进神武门，来到御花圃。
这宫里都是人精，重量一落，指腹划过玉面，便能猜出大抵是何成色。
“临时还没想好。”四月放动手中的茶盏，一笑，“大抵，会去江南瞧瞧吧。”
好久以后，四月缓缓开口道：“待我分开都城，秦府的统统，四月此生不会再与人提起。”
天井深深，风过尤寒，秦婈敛了敛身上的大氅，道：“明日以后，四女人会去哪？”
秦婈正思虑着大皇子会住在哪个宫里，就听到了鲁尚寝三个字。
第三日。
斯须，乔女人抬高了嗓音道：“陛下即位三年不足，为何本年才选秀？”
秦婈甫一进密室，就听一名老宫娥笑道：“请女人换衣吧。”
闻言，秦婈低头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放到她手里。
入宫的前一晚。
秦婈和四月坐在兰旭亭中喝茶。
探其乳、嗅其腋、扪其肌理，这是选秀的最后一步。（1）
中人之姿，还是玉色仙姿，皆在老宫娥落笔那一刹时。
又一个天亮，宫人们提着四角宫灯，沿着高大的台基接连走下来，将各位秀女引入密室。
按大周的端方，“过关斩将”剩下的三百人，当夜便要搬进储秀宫。
内心不由格登一声。
秦婈持续柔声道：“是，秦家半年前才迁至都城。”
只要天子还没点头留人，那秀女们随时都能够被使绊子。
她口中的乔姐姐摇了点头。
小寺人见她端倪如画，吐字清雅，身量上佳，便低头在册子上，写了一个“甲”字。
邹公公又道：“扶出去多少？”
秦婈笑意不改道：“祖宅在迁安，除了迁安，我也没去过旁的处所。”
那位乔姐姐插话道：“莫非……秦女人不是都城人？”
邹公公扬了扬下巴，对劲道：“去吧。”
四月看清后，赶紧推拒道：“秦女人给我的够多了，这钱我受之有愧，不能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