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才缓缓的停了下来,黄嬷嬷先下了马车,见在外迎候的不过是个三等仆妇并两个小丫头,连个管事的也没有,张了张嘴,甚么也没说,心下倒是难受极了。
顾无忧一边说着,一边在永清方才铺好软垫的卧榻上坐了下来,舒舒畅服的喘了口气,对着黄嬷嬷叮咛道:“让保护住在外院,平常也不得放进一个闲人来,这屋子的陈列明天都给换了,再给我添把贵妃摇椅,要黄梨木的。”
是不是该笑他们一句“太傻太天真”呢?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那仆妇从角门里出来,脚步仓促的来到黄嬷嬷面前,干巴巴的笑道:“但是不巧了,夫人们一早便去法门寺祈福去了,并不在家,奴婢不在上房服侍,倒是不晓得这事儿,不过女人的住处夫人一早便安排下了,是老夫人当年养病住过的扬心院,三进的大院子,老夫人故去今后就没人住过呢,宽广又洁净,靠着后巷,就有一个侧门,马车能够直接拉出来,倒是省了费事。”
顾无忧接过纸卷儿,展开来,随便的一瞧,倒是垂垂的暴露了奥妙的笑容,冲着永盘点了点头。
那仆妇见她们让步,稍稍松了一口气,带着马车转到了后巷,带着小丫环上前翻开尘封多年的侧门,让车夫直接将马车赶到了院子里。
未几时,拿了一卷薄宣纸返来,递给顾无忧,说道:“是个混迹在花楼剧场的老秀才,把一身的产业都填在了那些娼妓伶人的身上,现在分文不剩,想拿着本身写的一些小曲,戏文甚么的抵消本身喝花酒的负债,人家那里肯收,直接扔了出来,叫了打手端庄验他呢。”
那仆妇的面色变了几变,到底还是赶着上前拦在了黄嬷嬷的面前,挤出一丝笑道:“嬷嬷别急,便是如许,让奴婢先出来回禀一下可好?”
先且不说府里的主子在不在家,这个扬心院从老夫人故去这十几年没人住,萧瑟失修,恐怕除了“宽广”这一个词,也找不出其他的长处了。
顾无忧歪在软枕之上,悠悠然的一笑。
黄嬷嬷冷眼瞧了她一会儿,回身走了归去,“烦请快一点,莫让我们女人久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