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忧停了下来,站在了原地,却不肯意回过甚来,一副受尽了委曲的模样。
说着就重新上拔下一根金雀钗来插到了顾无忧的乌发当中,笑道:“你初度拜见长辈,我也没甚么拿的脱手的,这支钗儿就给了你吧,你可别嫌弃。”
“行了,你在信中所说,有了印章的动静,但是真的?”姜氏肉疼的紧,也懒得绕弯子,“你如果敢有一丝一毫的欺瞒,可别怪我们给你上家法!”
“你既是被朱紫所救,想必这些都是那朱紫所赠的吧?快奉告舅母这朱紫的名姓,也好让我们遣礼去报答。”
甚么见面了礼?!叫这灾星过来是为了给她见面礼吗?!你脑筋坏掉了!
“多谢二舅母。”
拿几十个铜板在路边买的两块破帕子,竟然换了一支金钗和一对玉镯,女人这买卖,做的还真是划算到家。
阮氏见姜氏额角青筋透露,面色紫涨的模样,心中畅快不已,爵位被你们大房拿了,好处都让你们占了,还想让我拿银子补助你的亏空,真是做梦呢!
顾无忧:我们的目标是甚么?
彩铃晓得自家这夫人脾气暴躁,当下再不敢多问,一溜烟的退了出去。未几时,便捧着一个雕着五福和合纹样的红木盒子返来,翻开一看,那对玉镯莹润剔透,高雅风雅,确切是上品。
姜氏狠盯着顾无忧,那做工精美的衣裙,流光溢彩的金饰,像一根刺一样的扎在了她的眼里,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府里夙来清贵,你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今后少穿戴些,省的带坏了你的姐妹们!归去清算了都交给我保管,另有,我传闻你换了扬心院的陈列,还买了好些下人来?你这钱是从那里来的?可别是甚么来路不正的赃银,给我们武国公府招祸!还不快诚恳说!”
“这是天然,我一早就备好了,只等着外甥女儿来呢!彩铃,去把我妆台里那对白玉八仙纹手镯拿过来。”
“好孩子,你大舅母就是这本性子,可不是用心难堪你,快别说气话了,你那宁国侯府的婶娘是如何的黑心暴虐,你还不清楚吗么?我们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羊入虎口?”
婢女彩铃微微一愣,谨慎翼翼的问道:“夫人?”
“哎呀,你这孩子可真是故意了。”
阮氏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悄悄的扳过顾无忧的肩头,语气轻柔。
“报答就不消了,您记得定时还钱就行。”顾无忧摊了摊手,“这钱是朱紫看在武国公府的面子上,借我的。”
“舅母如果感觉我来路不正,现在便可把我交到官府,又何必说这些诛心的话,我志愿把印章献给您,是因为把娘舅舅母当作了独一的亲人,想来求个庇护,却不想您不管不问不说,还如许思疑猜忌我,既如此,我倒不如还是回宁国侯府去吧,反正都是不受待见,在哪也都一样。”
顾无忧偏着头看了姜氏一会儿,脸上的神采说不出是讽刺还是好笑。
她是出身世家大族没错,可她家里只是姜氏的一个纤细旁支罢了,本就不大余裕,这些年又家道中落,嫁到这武国公府本来是希冀着出人头地,却不想这府里是这么一副污糟样。
啥?用武国公府的名义去乞贷?!
说着,又躬身行了个礼,回身就要朝外走,姜氏慌了神儿,忙喊道:“站住!”
姜氏闭了闭眼睛,强压住心头火气。
顾无忧微微颌首,身后的小春当即捧上来一个小匣子,脆生生的说道:“这是我们女人给二位舅夫人筹办的几双锦袜和绣帕,还请舅夫人笑纳。”
“舅母,淮安郡主但是皇亲国戚,您这一口一个骗子,贼人的,但是犯了大不敬呢。”
再说这些绣活那里邃密了?上面的松鹤脖子都绣歪了好吗!你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