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日穿戴一身明黄暗绣云纹的锦袍,带着束发嵌宝的紫金冠,腰间系着白玉带,高高在上的凌人贵气劈面而来。
顾无忧如何想都感觉太子妃除非是疯了才会跟人卷款私逃。
“敢问公公,典仓署还未到么?”顾无忧忍不住了。
顾无忧起家,拂了一下微皱的衣衿,正色说道:“太子殿下,喝茶就免了,您还是让人把账册与库房钥匙交给我,也免得迟误了时候。”
顾无忧心中冷静翻了个白眼,又听得太子说道:“旁人孤都信不过,以是,今儿,这里只要你一人,渐渐盘点不要紧,孤在这儿陪着你,如果累了,孤给你泡茶捏肩,可好?”
果然是吝啬到家。
没有电梯・・・・・・
顾无忧费了老迈的工夫,终究把梯子挪了过来,谨慎的爬了上去,摘下了钥匙,又倚着账册内里的封皮暗号,将比来两月的总账账册拿了下来。
只是,这并不高超的把戏,真能瞒过太子妃?
殿中所设的鎏金纹莲花香炉正飘着虚无的淡色轻烟,悄悄的在金色的光芒中袅袅升空,逐步的散逸开来,化为无形,与氛围融为一体。
谁还能勾搭上她?
顾无忧跟从着带路的老内侍,走在皇宫幽长狭小的的青石板路上。
怪不得要先送这么重的礼,这么些东西,本身一小我,不得累死才怪!
快拉倒吧,这类犒赏我可无福消受。
太子高坐在上首正中,手中拿了一串莹润剔透的翡翠珠子在渐渐的拨弄。
可她是太子妃啊!
这越走越深的,岂不是要走到后宫去?
太子做这幅风雅模样还不是因为早就晓得我是个女子?
路上偶尔也有脚步仓促的内侍宫女颠末,见了那老内侍,都赶紧低头施礼,退到了一边,并不敢多朝顾无忧看一眼。
“既如此,那就给他来个死无对证!”
平常这个时候,恰是她升座回礼,各偏殿良娣侍妾来给她存候,听她垂训的时候。
我并没有请你在这里等好吗?
“是。”
“后殿不是只要内侍才气进么?鄙人怎能擅闯?这千万不成!”
“您如果不出去,那我就出去了,这条约您不遵循,我也没需求为您做事了。”
本身初时还觉得只是个带路的浅显老内侍罢了,本来是深藏不露啊!
她是薛梓容的陪嫁侍婢,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自是深厚,薛梓容将她视作亲信,统统隐蔽之事也并不瞒她。
哎呀,等会儿,本身现在但是男人身份,就如许大咧咧的闯到太子的女人堆里去,真的没干系?
“娘娘?我们的人都被太子遣了出来,可另有很多马脚来不及讳饰呢!”
“既如此,那就有劳公公接着带路吧。”
顾无忧松了口气,走到案台后的红木书架上,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账册和挂在极高处的钥匙,脸又黑成碳了。
想着他还拖欠着本身几万两的银子和珍珠,顾无忧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这赔罪了。
门外又溜出去两个小内侍,手里拎着一个装满了桐油的红漆木桶,恭恭敬敬的朝这身影施礼。
太子在外间摆了一副棋盘,气定神闲的本身解着棋局,听着里间传来的搬挪重物的声响,扬着眼角一笑。
并且再如何样,她也不敢背着太子弄出这么一大笔亏空来吧。
将来的皇后啊!
东宫,淑芳殿。
莫非是那太子妃部下的人欺上瞒下,作假账贪墨主子的财产?就像孙氏教唆陈管事做假账搬空她顾无忧的银子一样?
他把刚才手里拿着的那串翡翠珠子挽到了顾无忧的手腕上。
统统的珍宝古玩,不是没了踪迹就是换成了假货,金砖换成了鎏金的铜砖,银票也缺失大半,完整对不上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