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酒意涌上心头,脸上一热,更加糊里胡涂起来。
宁暮带着忐忑的表情,终究伸脱手在他这张漂亮的脸上抚摩了一遍,答案果然如她所猜,是一张真真正正的男人的脸,没有人皮面具,他就是钟沉。
听到宁暮的这句话,欢沁也只要做好一五一十地将听到的风声全数奉告给她的筹办。
钟沉微微一愣,略一游移之下,方才笑说:“这几日从镇夷关传来动静,大宣和北国的战事连连得胜,我军将士给北国军队重重一击,朕只是欢畅,此次多亏了钟家的两位公子,在此次对抗北国军队上出了很多力。”
“娘娘,这水温可还适合?”欢沁笑着问道。
钟沉对着她笑了笑,非常顾恤地看着她。
她这么一入迷,不觉傍晚已经到临。
她怔怔地堕入了深思,挥手表示欢沁退下。
宁暮见贰表情不错,举止也甚有帝王之范,心中犯着含混,这当真如高晋所说的,只是一个来自贩子的卖盐郎吗?
她笑了笑,俄然作起一副欣喜之状,端起喝了残的半碗小粥,笑道:“皇上天纵贤明,运筹帷幄,又有钟家这一得力助手,当真是大喜。臣妾以粥代酒相贺。”说罢作着势舀了一勺粥喝下,然后对钟沉粲然一笑。
欢沁筹办奉侍宁暮沐浴换衣,入浴之前,池中谨慎地撒入了一朵朵梅花瓣。
欢沁命人去了披在宁暮身上的大浴巾,然后叮咛下去,用池中的温水渐渐地浇淋在她的身上。
流水样的光阴从仍旧从她的指间淅淅而去,入宫的这两三个月来,她收成了天子的宠嬖,却也凭添了无数件展转锋利的苦衷,它们在她的心尖口如芒锋一样,渐渐地发展着。
面前的这个钟沉举止高雅,说话得体,倒是与真正的钟沉有诸多的类似之处,只是他的眼神却唯独与昔日熟谙的钟沉分歧。
他见到面前的这个钟沉,一点也没有久别相逢的感受,她几近无声地在他的面前叹了一口气。然后规复了天然的面庞,躬身道:“臣妾恭迎圣驾。”
钟沉扶着宁暮一起在桌前坐下,笑道:“梅妃必然饿了吧,朕也有些饿了,今晚的晚膳里有上等的风腌果子狸,这是朕专门叮咛高晋号召御膳房玩弄到的一道奇怪美食,配上这两碗小粥,我们坐在一起一块儿吃吧。”
熟谙的男人气味,宁暮忍住冲动的表情,摸索地问了他一句:“皇上,臣妾也好想你,皇上可否让臣妾摸摸你的脸,臣妾好久没有这么近地看过你了。”
过了一会,欢沁取来了一种带有芳香的水涂在她的身上,再用钝口精美的白玉刀轻刮她身上的肌肤,顺势伸出双手为她悄悄地按摩着。
“娘娘,舒畅吗?”欢沁问道。
但是,此次她不能有任何顺从的反应,连亵衣、内袜都被两名侍女除尽了后,侍女用一幅纤暖麻质的大浴巾悄悄地披在她的身上,再奉侍她入温池。
宁暮回过神来,她略微清算了面庞,便前去前殿驱逐圣驾。
欢沁欲言又止,道:“娘娘,统统都好呢。”
欢沁瞄到她的神情非常严厉,一点没有开打趣的意义,踌躇了一会,终究说道:“回梅妃娘娘,是高公公不让奴婢们把晴姐姐入狱的事奉告给您的,娘娘恕罪。”说着跪在地上。
想到这里,宁暮心中仿佛有了一丝答案,这如果钟沉的意义,恐怕再是合情不过了,他毕竟是天子,手中具有至上的权力,想要谁死谁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宁暮是晓得有易容之术的,那日在乾清宫殿内,她但是看得一清二楚,高晋曾将那假天子王乞儿脸上的人皮面具亲手撕扯下来过,如果现在这个与本身谈笑风生的钟沉是假的话,那么他的脸上该当也是戴着一副人皮面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