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沉悄悄玩弄动手中的笔,抬眼问道:“你们说了这么一会,朕算是听出来了,对于北音天子奥其,你们有大大的不满,但是他一个北音的天子,同你们柔兰人又有何干系呢?”
“家父生前,是北音的护国公,北音的百姓对他更是膜拜若神。他手里虽不控有兵权,但现在在北音遭到奥其重用的几名大将,当初都是由家父保举而汲引的;家父虽不干与北音的文吏,但连着三届文官提拔测验,都是由他亲身主持,以是不觉当中,家父的门人也便积累了无数,不知当中,他已施恩遍北音的朝野,不知不觉中……他曾是北音朝臣当中的顶梁大柱。”
世人惊诧一阵,到了此处,一个灰袍男人俄然出声了,他慢吞吞地脱口道:“别忘了,北音史上有女报酬帝,现在奥其又有一个女子佐政,这也是一个潜伏的大祸端。有女报酬帝,毕竟是要玩完的。”
他此话一出,满室俱寂。
钟沉的眼角几不易察地跳了两下,他看着这个紫衫人很久,始终默不出声。
紫衫人话毕,一道古怪而锋利的目光从世人的脸上敏捷扫过,世人的神情各别。
钟沉点点头,仿佛明白了甚么,道:“这就是你们柔兰多次冒充推让我们大宣聘请你们出使的原因?昔日柔兰王频以疗摄生息,国事难理,得空出使大宣为由,三番五次推让朕的聘请,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借口喽?”
现在戴弩作为柔兰的使者,又有与钟沉打豪情牌的磨难之意,异化在大宣与柔兰之间,天然是有些难堪,倘若没有之前柔兰王多次推让大宣邀约之事,本日也不会弄成这般境地。
绿衫少年却插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道:“我提示各位一点,各位莫永久藐视了女子。”他说完,微微勾起了唇角,笑道,“更别藐视奥其之妻。别的且不言,光凭她的拔擢,能让奥其搬倒其兄,稳稳地坐上了北音天子的位置,那这个女人,便不容小觑,奥其身边具有如此胆识过人的女子,恐怕奥其可偷着乐吧!”
紫衫男人沉了一口气,道:“好,我们且不说前人。就单家父作为北音的护国公而论,当年对北音先帝也是忠肝赤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对北音的皇室更是经心拔擢而尽力相护,成果呢?又落得了一个如何的了局?”
而那绿衫少年听到此时,面色却显得微白,惊奇地看着字紫衫人,终究无话。
紫衫人嘲笑了一声,道:“以是我才说有题目!奥其荒淫无度,生性残暴,于情于理,这个女人都不该该拔擢这么一个暴力之人坐上北音天子之位,其间的短长,她又岂是不懂,可她恰好就拔擢了,与他站在了同一战线之上。并且,这个女人先前还是奥其亲哥哥奥东的女人,她在不知会奥东的前提下,私行盗用了奥东的兵符,暗中替奥其调了五千兵马给奥其,这个女人,究竟想的是甚么?”
世人将目光齐齐地投向了他的身上,欲要等他发话来表态,却见他始终坐在那边,比谁都沉着,过了好一会,恰好不见他说过一句话。
“现在奥其此举,无疑是在断我们同大宣交好的后路,幸亏戴大哥同皇上有友情在,信赖皇上在体味了真相以后,会对柔兰有些不一样的观点,柔兰王受了到了北音奥其的利诱,这几年迟迟不肯来大宣朝拜,当时,我们柔兰小国一向处在最为难堪的境地,异化在你们大宣与北音两个大国之间,实在是进退两难。”
“雪国的太祖天子萧义本是贫农,却亡了璧国的天下,从贫农坐上了一个亭长,再是一起飞升到璧国殿前批示使的高位,最后起兵而黄袍加身,夺去璧国的江山政权。试问皇上,这类事迹,我们还听的少么?”